她深爱了那么久,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最终却没有赢得他的心,或许她永远得赢不了他的心。
她曾表示要退让,祝他幸福,可是彭母说:“孩子,幸福是靠自己争取。”
彭母义正容辞的对她说:“小双,爱他就是要守护着他,凭什么要让给别人,他会知道你的好。”
车子在红绿灯的时候,彭天昊不经意看见有辆车子像**的车子,他忙慌乱的将车子向人行道滑行。
眼看着两车子就快靠在一起,那辆车轰的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赵小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天昊,干嘛停下来?你是不是看到谁了?”
彭天昊一阵丧气,却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本来想买一包烟,算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却说那一天,赵念馨和**去何嘉宇家之前,**仍坚持要先送她去检查,还好检查并无大碍。
何嘉宇见了她没有多少话说,他拒绝谈论自己,赵念馨担心是因为**的存在,让他变得无话可说,她便对**吩咐道:“你在外面等我,我跟嘉宇有事要谈。”
**意会深刻的笑笑:“好的,小甜心,我在外面等你。”他的目光却落在何嘉宇的身上,他只顾着看人,不小心撞着门旁一盆花,才吃痛的离开。
赵念馨有些尴尬,这个**,真是煽情得很给他说了多少次,不许叫自己甜心,他还是这样吊儿郎当,真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何嘉宇先开口:“念馨,谢谢你,我很好,是我妈她们想太多,你没必要为我跑一趟,以后都不必跑了,我什么事情都看透了,想明白了我并不悲伤。”
他语气无不透露着淡漠,好像看穿一切,他是那么忧伤却有显得如此镇静。
看着他比原来更憔悴了,赵念馨有些难过,她们何其相似,何嘉宇像是不独立的生命,离开周红他便暗淡无光,她亦然如此,离开彭天昊她变没有方向,挣扎,挣扎,无谓的挣扎。
她难过道: “嘉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当真的很好吗?”<!--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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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宇有些伤感的点头:“我真的很好,我已经痛过,不知道什么是痛,我知道是自己的命不好,所以接受了,只是我现在越来越厌恶外面的世界,虚伪的嘴脸,我讨厌和人接触,念馨谢谢你一直当我是朋友。”
何嘉宇本来就不善言辞,如今变得更加拘谨,在他家门口的时候何妈妈悄悄的对她说:“念馨,嘉宇估计是有心理疾病,他动不动就发火,以前可不是这样,麻烦你帮我劝劝。”
赵念馨不相信一向好脾气的何嘉宇会有心理疾病,她还安慰**妈道:“阿姨,你别担心,我会尽量跟他沟通。”
何妈妈感激的朝她点头,只是不经意落在**身上的时候有点小小的失望。
何嘉宇的言谈表明他暂时没有心理疾病,但他的世界观是厌世和消极的。
赵念馨友好道:“嘉宇,咱们之间别客气,你应该多与社会接触,要有信心,一个人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不要因为一个人就萎靡不振,爱别人首先要爱自己。”
何嘉宇苦笑:“念馨好久不见,虽然你比以前生活更智慧了,可你敢说你真的过得还好吗?如果事情换到你身上,你还是怎么淡定自如吗?每个人天生都是老师,说别人头头是道,可是一轮到自己就**了。”
何嘉宇虽然有些抵触,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好像真的领悟了不少道理。
赵念馨被他的一番问得有些尴尬,她的现在的确不好,甚至很糟糕她哪儿有资格教导别人,她倔强的掩饰自己:“嘉宇,我也很好。”
何嘉宇摇头,他淡淡道:“念馨你就别装了,其实你比我更不好,我是彻底心死了,你还活在过去的梦里。”
赵念馨淡然一笑:“有梦不好吗?其实人不能没有念想,我倒觉得做梦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从**搀扶着她进来的那一刻,何嘉宇就充满了狐疑:“念馨,你腿怎么回事?”
赵念馨不想告诉他太多,她便岔开话题:“嘉宇,你有去上班吗?”
何嘉宇眉头一皱:“念馨,我问你话呢?你腿怎么回事,还有跟你一起来的是谁?我不相信你这么快有了新的恋情,你不是那种移情别恋的女人。”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的,嘉宇,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他不喜欢女人,他是个gay,知道gay是什么吗?就是男 同。”
何嘉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他好像见怪不怪,他淡淡道:“也许同性之间的爱更坚固吧!”
赵念馨摇摇头:“可是,可是,我还是难以理解,不过**并不坏他帮了我很多忙。”
何嘉宇漫不经心道:“这样的人往往都很有才,而且特别多情,如果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就会义无反顾去爱,一般人都没有他们那么炙热。”
“你好像很了解,过去不知道你对这些感兴趣啊!”<!--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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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宇闷闷道:“这段时间,我研究了很多东西,生命、死亡、哲学人生;看的多了也就更加绝望了。”
赵念馨打断他的话:“嘉宇,你可以不看这些,这些离我们太远。”
何嘉宇不以为然:“念馨,你当真以为这些离我们太远吗?其实不然有时候一分钟就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看过《左拉快跑》那部电影吗?几个选择有几种不同的人生,我们的人生也是如此。”
面对何嘉宇赵念馨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为他难过,他好像离自己很远,他越来越远离人群。
正在她沉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不用问肯定是何嘉宇的妈妈。
何嘉宇起身去开门,果然是何妈妈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她端着一壶水果茶进来了。
何妈妈对赵念馨的造访很开心,自己制作一份水果茶,有梨子、苹果、大枣、橘子、菊花;满满的一大壶,看着很有胃口。
“念馨,喝点水果茶,你们慢慢聊,难得来一次,一会儿就在这吃晚饭吧!”
赵念馨没有拒绝,因为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朝她点点头:“阿姨,那就麻烦你了。”
何妈妈临出门的时候,又倒回来不安道:“念馨,你带来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吗?”
何嘉宇声音有些微怒:“妈,你别那么八卦好不好?你能不能不窥视别人的**。”
何妈妈被儿子凶了一顿,却依旧陪着笑:“好了,我出去,你们慢慢聊,我只是顺口问一句,念馨不要往心里去。”
何妈妈并不知道赵念馨有男友的事情,在她们上中学的时候,儿子经常带着两个女孩子回来,那时候她看好的是赵念馨,可惜儿子选了周红,曾经一度她还感到失落。
不过后来周红对儿子一直很好,她也就心服口服了,可后来周红离开儿子后,她第一个想到的替补就是赵念馨,她一直没有好意思问儿子,知道儿子是臭脾气。
今天本来想制造机会,没想到她却带着自己男友来了,她心里不确定所要才多嘴问一句。
赵念馨朝她笑笑:“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叫**,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打杂,他一定会乐意的。”
何嘉宇责怪母亲道:“妈,你还想不想念馨以后到咱家来?不要动不动问人家的**。”
何母笑吟吟道:“好了,我以后都不问,你们慢慢聊,我去买菜做饭了。”
何妈妈走了后,两人还聊了好一会儿,通过聊天赵念馨可以确认的是何嘉宇并没有所谓的心理疾病,只是他活在自我的小世界,自我取悦,其实他这样也没啥不好,只是没人可以懂他的喜怒哀乐罢了。
在何嘉宇家吃了晚饭,已经很晚,赵念馨寻思着该回家了,可是自己的腿脚又出事了,她当时给大哥说自己要去旅游,这会儿事情已经被自己搞得一团糟,回去怎么解释,她到底该不该回自己的家?<!--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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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他关心道:“念馨,你怎么了?”
赵念馨笑笑:“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给大哥说。”
她将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儿的倒给他,**听了她的倾诉淡淡道:“我当什么事情,都是小事,要不你去我哪儿静养一段时间,等你腿好了再送你回去。”
她断然摇摇头拒绝道:“这不行,不可以。”
不管她跟彭天昊是什么结果,她都不想节外生枝,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人误会,授以话柄。
就算不跟彭天昊在一起,她也不敢跟**走太近,他总给人感觉怪怪的。
有一瞬间她有想过去找唐胖子和王晓琴,可是,好像她麻烦她们的时候太多,她不愿意再去麻烦她们,思来想去的还是不知道该去哪儿为好。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赵念馨有些叹息道:“**,送我回家。”
**点头:“好。”
他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有些八卦道:“念馨,今天那何嘉宇怎么了?他是不是失恋了。”
“嗯,他曾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后来那人离开了,他一直活得不开心。”
**笑笑毫不掩饰道:“他长得真好看。”
赵念馨打断他的话:“**,不许对他动手,不要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自我解嘲道:“念馨怎么会这样看我?我像是那种喜欢到处留情的男人吗?我只是在想谁会那么狠心,抛弃他呢?”
“都过去了,也许不久他就会好起来。”
**讪讪道:“但愿了。”
车子并没有开到自己的家,而是来到**自己的住处,在城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赵念馨才回过神。
“**,不说送我回家吗?”
**解释道:“我马上就送你回去,因为路过我自己的家,我进去拿件衣服,要不你跟我进去。”
赵念馨摇摇头,她真不敢跟他走太近,害怕会惹麻烦,即便他是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可说到底他不还是男人,万一他是双 性恋自己岂不就毁了清白。
“我不去了,你进去拿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停了一下,有些不甘:“去看看我住的地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就算我想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取向,我不喜欢女人了。”
他说这话时头埋得低低的,有些难以为情。
赵念馨疑惑的看着他,虽然她做了种种推算,只是当她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仍然感到惊讶:“**,为什么不改变自己?”
**无所谓的笑笑:“我在服雌 性 激素的药,从某个角度我们是真正的姐妹,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大可以放心。”
赵念馨虽然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不堪,但她可以想象,在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他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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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他很伤感,有些淡淡道:“**,可以重新来过吗?可以停止这种荒乱的生活吗?”
**伤感道:“何尝不想,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过错。”
错过就是过错,也许自己想得太简单,她催促他:“去拿衣服吧!我在这里等你。”
“念馨,我还是想你去看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许你可以帮我善后,知道我的地方。”
“**,别瞎说,你不会有事。”
**凄然一笑:“有多少没事,都会变成有事,万物皆是变化的,我常常觉得自己看不到第二天的夕阳,人生就是一场戏,而且是一个偌大的悲剧,看透了的人才知道及时行乐。”
赵念馨安慰他道:“**,别瞎说,你也可以结婚,生子,可以幸福下去。”
**苦笑,他摊开手不以为然道:“果真是结婚生子就幸福吗?那为什么人来到这个世上要哭?其实我们从那儿来就会去哪儿,只是走的时候赚了一身衣服而已。”
他太悲观了,悲观得让人窒息,让人觉得与死亡很近,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一个痛彻心扉的人。
彭天昊,他在哪里?曾经她是如此地信任自己,坚定不移。多么难得, 多么珍贵。
可是如今,她们却互不信任,彼此伤害,明明知道对方的软肋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对方。
**的话让她害怕,也让她想到了很多,她要不要主动给天昊电话告诉他自己错了,她很想他。
她真害怕如**说的万物皆是变化,如果第二天看不到夕阳,如果世界末日,她希望可以依偎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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