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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爬出洞外,他又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在苍天昏黄的花眼俯视下,他孤零零地站在坟边。坟堆林立,稀疏的树影在晨雾中似鬼影般诡异。他在鬼影中无目的的穿行。他想,要在这墓地中与鬼们为伴生存,就得和他们亲近,还要熟悉地形。
他溜达着,察看着,突然,两只斑鸠“扑棱棱”从树杈的窝里飞走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大亮,天边的太阳冉冉升起。他经过墓地,穿过松树林,绕过小水塘,看见了一处村舍,他悄悄走进村舍,在靠近村舍不远处的一片菜让他提起精神,那片地里种满了萝卜,绿茵茵的叶片下,有的还露出了红皮。
天无绝人之路,恐怕这就是我救急的干粮了。
路上开始有行人走动。单行者,结伴而行的,大都是些青壮年。有人驾着马车,有人推着独轮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一颠一簸慢慢行驶。他们的方向一致,都是向着城里,朝他丁一芳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去。
没人的时候,他在杂草丛生崎岖不平的小径上如履平地的大步行走。他步履踏实,双腿矫健。这是他一直坚持练功的结果。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气味,来自松树和柳树,来自生命顽强的野草和不怕严寒的无名小花,还有腐烂而变成肥料的落叶与枯枝。
他感到饥饿,急切地奔向那片菜地。
丁一芳的通缉令在年关前后自然放松,白天猫着,晚上活动,他在墓地的日子也相对逍遥了些。
隐隐记得该过年了,但他不知道今天是初几。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地,丁一芳就出来见天日了。他左顾右盼,像猎狗般敏捷。当确认没什么危险时,他站直了,信步走出墓地,穿过松树林。饥饿感狂热的使他急燥起来,他跑了一段路找到那洼菜地,里面种着的萝卜又被他揪出两个。
这几天打嗝放屁都是讨厌的萝卜味,他想,该改善生活了。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趁着黄昏人们警惕性最弱,他一改叫花子形象,穿上外套,把头发用手指梳一梳,在小塘里洗把脸,上了路。
他要去买火柴,吃熟食,喝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胃。
我真笨。他边走边想。人和动物重要的区别就在于会否取火,用火,猿人在多少万年前就开始用火了,可我却不会取火。今天,他找了两块石子磨擦,怎么也没有像书中所说擦出火苗来。吃喝了几天凉的冰的生的,肠胃里凉飕飕,肋下气鼓鼓,他感觉再这样下去怕也成动物,还是一个衰弱的动物。
他决定不顾一切出去买火柴。
他知道,火柴凭票才能买得到,他打算向店家说说好话,两分钱一包给人家一毛钱买一包,还是有希望的,因为价钱番了几番,没理由不卖。
他来到渡口旁边的一个小店铺。这是离墓地最近的一家店铺。
昏暗的油灯下,店家门庭冷落,店铺的名字很普通,叫“斗私批修店”。丁一芳把一毛钱从柜台上递过去,冲着低头忙碌的店员说:
“店家,请给一包火柴。”
“火柴?”店家起身,抬起头,是一个年轻人。他看着那一毛钱皱眉。
“要票。”
“不用找钱,给我一包。好吗?”
年轻人打量着丁一芳,他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他答非所问地发话,“你是哪里来的?”
丁一芳没立刻回答,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一缩,迟疑道:“哦,我家里遭灾,流浪到此,是河南的。”
“听你的口音不像。”
“出门多年,变了。”
“你有单位证明吗?”
“证明?弄丢了……”
坏事!丁一芳知道大事不好,可进退两难。继续陪聊吧,肯定露破绽,走吧,有逃的嫌疑,现在不想要火柴也走不成了。就在这危难之时,一个小孩的哭声渐近。小孩在中年妇女的臂弯里哭个不停,妇女来到店前。
“贵宝,”妇女大声叫道:“给我来根棒棒糖。”
店员叫贵宝。趁贵宝招呼妇女和哭闹的孩子时,丁一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哟,我该走了。”
“哎,你等等!”贵宝说。
他好像没听见年轻人的招呼,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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