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子的脸庞隐在一片浓雾中，却依稀觉得那人的脸庞应该是绝美的。
“景吾？”试探着呼唤那个最先出现在脑海中的名字。放在身后交握着的双手不由得抓紧了些。
对方伸出手，把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头顶。缓慢摩挲，弄乱了她原本服帖的黑发。那个男子俯下身，想要平视那双黑眸：“不，不是。我是宇啊，忘了么？”声音很温润，不似那个少年那般张扬华丽。
“宇？”那是谁。轻轻蹙眉，不解地望着浓雾中的那张脸庞。只是想要透过那片雾看清那张脸。
“宇，江耐宇。”温润的，就似一汩初春时的泉水。雾也好像是被那温润如水的声音浸透了。慢慢变得稀薄，那个男子的脸庞终于被她看清。精致的，绝美的。只是他的右眼角光洁无暇。没有泪痣的点缀无端让她感到些许缺憾。
睁大双眸，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与那华丽少年长得如此相似的男子。抬起腿，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却。
“原谅我吗，现在可以原谅了吗？”温润的声音却一直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散。
原谅？原谅什么？怎么原谅？为什么原谅？
数不清的画面蜂拥进脑海，支离破碎的边缘带着锋利的尖角。硬生生地将她的思绪割碎。破碎的画面在拼凑着，错误的边缘相接，然后又猛地断裂飞溅开来。不断拼凑着，不断错误着，然后又不断断裂，不断飞溅。痛苦地蹲下身，头疼欲裂。
景吾不是说过她已经不知道痛了吗。为什么还会痛呢。
凭什么要原谅啊！！！
灵魂像是脱离了**，凌驾于半空中俯视着地面上那个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的自己。最后，逃离了那片越来越稀薄的雾霭。
砰！随着一声巨响，冷云猛地睁开了双眼。视野中的景象模糊了两秒，随即渐渐清晰起来。
“……唔，吵醒你了吗？”带着歉疚的声音，冷云从**坐起身来看见了站在床尾的橘杏。摇了摇头，抬手扶住沁出汗珠的额头，她轻轻笑了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