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日本的时间,她一共就读了三所学校,而在那三所学校里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它们各自的网球部。
她总是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日复一日,耳濡目染,总是可以学会一些东西的吧。但是说到网球,她学会最多的技术还是来自那个暖色调的少年。
很久以后,全国大赛落幕,幸村精市对越前龙马说:“你的网球让我想起一个人。”当时那个小小的少年抬起头用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他:“谁?”他缓缓道出少女的名字,换得对方一声轻飘飘的笑:“那当然,她的网球是我教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冷云一愣,茫然地盯着那一片白茫茫。手中球拍的触感渐渐消失,球场对面少年的声音被瞬间拉远,就像坠入了异时空。
隐约听见,少年最后向自己喊出的话语,好像是:“快躲开!”
闻声抬头,却除了一片白色什么都看不见。躲什么?她不知道。但既然他让自己躲开,那听从就好。
扔开球拍翻身越过球网的幸村精市看着眼前突然的一幕,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当那个急速划破空气的小球就快打中她时,少女突然向后倾倒身体,网球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去。而少女则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撑着地面做了两个连续的后空翻,最后下蹲落地。
幸村精市看着少女过分敏捷的身手,一时间愣在原地。直到冷云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踩到滚落在地的网球摔倒后,他才匆忙上前扶起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白色才终于一点一点散开。听觉和触觉再一次恢复,她才发现自己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那个少年蹲在自己面前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
“刚才……放生了什么?”冷云抬手扶住额头,“为什么感官都失效了……”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不知在哪里听闻过,神之子的网球会灭人五感。
“抱歉,其实我不想对冷云用那种招数的……但不由自主地就会……”看到恢复如常的冷云,幸村精市松了口气。他坐到了她身边,手中握着球拍。
“好厉害。”冷云看着自己的手,蓦地抬起头笑道,“精市的网球,真的是很厉害呢。”
愣了一下,少年随即抿起唇角,绽开美丽倾城的微笑:“对啊,我是神之子嘛……”
那个周末,每一秒的时间都被拉长到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们在一起做了情侣在一起会做的所有事情。后来回想起来,那或许是她走前的告别礼。
最后的最后,她拉着少年的手跑到一个山坡上。站在那里抬起头的瞬间,夜空被花火照亮。远处灯火繁华,近处火树银花。少女笑着点燃仙女棒,白色的冷光里她的在他身边兜兜转转,孩子般玩闹着。踮起脚尖在原地转圈,裙摆飞扬起来的样子就像一朵白色的大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