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杀我天地门满门,这笔血债,不但是你,还要用你独尊门满门的鲜血来偿还,以祭奠我死去的门人。”邓仓尚未说话,站在他身边的严觅,便是阴狠的盯着沈翼恨声道。
“严前辈,你,你不是答应过只要杀了这小子,对独尊门可以既往不咎的吗?”闻言,季秋堂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既往不咎?哈哈……”严觅脸色狰狞,“放屁!这小畜生杀我满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既往不咎?季秋堂,我念你是穆钟的外门弟子,暂且饶你一命,你滚吧。”
“掌门人?”独尊门一众弟子都是脸色发紫,浑身打颤,一脸惊恐的看着季秋堂,若是真被他放弃了,自己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单单只是看他们一眼,就觉得一股凌厉的气场刺得眼睛生疼,足以见得这帮老头的恐怖之处,凭自己这些人想对付他们无疑是蚍蜉撼树。
“诸位,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我且先告辞了。”在原地待了几秒,季秋堂咬了咬牙抱了抱拳,而后展开身法快速的朝着另一面疾奔而去。
“掌门人,你不能抛弃我们啊。”见得这般情形,众人哪里不知道季秋堂想开溜啊,一个个悲哀的大喊一声,急忙朝着他追了上去。
“想逃?找死!”一声冷哼,严觅身形一闪,那打算逃走的几个人在顷刻之间便是几掌被其震死,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瞧得这一幕,另外一些想逃走的人脚下立即如同被顶了钉子般,再也挪不动了,只是一个劲的直打哆嗦,几个胆小的,竟是直接大小便失禁,让得整个广场臭气熏天。
“爷爷们,饶过小的吧,这一切都是沈翼做的,跟我们无关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沈翼那个败类去吧……”
“小的愿意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只盼几位爷爷饶小的一条贱命……”
“扑通!”“扑通!”一下子竟是有数十人跪了下来,朝着严觅、邓仓几个老头大力磕头求饶,其间大肆咒骂沈翼,骂声越来越难听。
目光扫了这群人一眼,本还念在同门师兄弟一场,打算救他们一命的,可是现在沈翼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打算。
对自己好的人他将十倍乃至百倍报答,但是对自己不好的人,他同样以冷眼相对,甚至击杀之,沈翼便是这么一个人,亦正亦邪,不以仁慈标榜,一念之间灭人满门的事常有发生,在古武界正道而言,一个真正的侠义之士,哪怕是十恶不赦之徒,都会给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沈翼从来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他做事单凭本心,不论对错,当杀则杀,绝不放过。
数百年前,一位魔道大枭在顿悟之后曾感慨言:“善与恶,仅在个人一念之间,大善者与大恶者,心有牵绊作茧自缚,只有归于本心,趋于自然,才是真正修行之道。”
对于这句话,沈翼大以为然,大善者心念苍生,大恶者魔障重重,终归是心不能静,只有归于本心,遵循万物自然法则,才是真正修行的至高境界。
缓缓的,沈翼再次闭上了眼眸,不再理会这些辱骂自己的昔日师弟师妹们。
“哈哈,当年独尊道祖创立独尊门,那是多么显赫,在出云道人手中更是显赫一时,没想到到现在,独尊门竟是沦落到这般程度了,贪生怕死,留你们又有何用,就让我严觅来替出云道人清理门户吧。”瞧着围成一堆朝着自己等人磕头求饶的一群独尊门门人,严觅狂笑了一声,正待动手,蓦地一道声音叹息着传了出来:“严前辈,各位前辈,沈翼乃是我道虚的徒弟,冤有头债有主,我愿代他们抵命,你们看如何?”
“师父?”听到这声音,沈翼豁然睁开眼睛,撇头一看,便是立即看到了形容有些憔悴的道虚缓缓的走了过来,目光却是望着自己,沈翼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恭敬的道了声:“师父。”
“你啊你,这么多年,还是沉不住气。”无奈的伸手指了指他鼻子,道虚摇头一叹,忽而低声在他耳边道:“小翼,待会为师拖住他们,你奋力朝东边逃跑,以你现在的功力想必要逃出去也不难。”
闻言,沈翼神情微微一怔,旋即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起来,都这个时候了,师父还是在为自己着想,若是自己逃走,他肯定免不了惨死的下场,若是自己真走了,那还算是人吗。
咬了咬嘴唇,沈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以安抚他的心。
“掌门人?”看到道虚忽然出现,一众独尊门弟子皆是错愕无比,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单单呆了一会,这些人心中立即升起一抹求生的希望,转而大力朝着道虚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