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的疑『惑』也渐渐明了,但是此次这幕后从中作梗的人究竟目的何在,借机挑起晋国与大秦的战事,加之随后张青云的主动请缨,这样又有怎样的契机?
对面的李承桓伸手为我倒了一杯茶,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在秦国的身份尴尬,你放心,此次我潜入秦国的都城就是想要暗中查明原因,事情一定会尽快解决的。”
我轻叹道,“恐怕这次的事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李承桓点头,“这幕后之人这一次倒是很费了些心思,先是挑起秦晋两国的战『乱』,他很会选择地点,播洲处在秦国的沧江,若是从播洲乘船一路顺南风南下,不出十日就可顺水顺风抵达秦国的京城。然而这一层我能够想到相信你父皇也能想到,否则也不会有先前对张青云的请缨迟疑的事情出现,只是后来你父皇为何会忽然改变心意准奏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桓说到这里即点到即止的没有再做声。
我心头也明了他的意思,一时也是心虚烦『乱』,现在的父皇对元睿越来越忌惮,削藩一事过后,西军仍然多次破格向朝廷索要超额军饷,又有消息从洛城传来,张青云在洛城私自扩充西军,此事父皇虽派出钦差前往查探,却最终一无所获!
元睿,难道你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吗?而父皇为何又会忽然准了张青云的奏呢?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父皇改变心意?
外面李承桓的侍从进来,恭敬道:“主子,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我见状站起身,“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又从怀里取出先前那块玉佩交给她,“若是有事找我可以带上这个先找我的贴身婢女沉香和珠儿,她们都很可靠。”
李承桓颔首,“路上小心。”
我点头,随即低头匆匆出门。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我打开门却见殷祁一人负手站在廊下,我稳下心神,举步走了过去,“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殷祁回头,温柔笑道:“最近朝廷上的事情很多,都没有好好陪你,今日好容易得了空,你却不再府中。怎么穿上这一身衣裳了?”他诧异看着我一身男装打扮。
“今日我一时烦闷就想出去走走,门口那一帮侍卫还在,你总不能让我顶着祁王妃的身份大张旗鼓的出门吧!”
殷祁笑了笑,随即拥紧了我,一股凉风吹来,激起一股寒意,我轻声道:“起风了。”
殷祁点头,“是啊,终于起风了。”
我的心头开始思虑着自己要不要将见李承桓的事告诉他,心下念头一转,李承桓的身份着实危险,眼下大秦与晋国关系紧张,他一国天子身份竟然只身潜入秦国,要冒多么大的危险!
我动了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李承桓所说的事我早已在心中生疑,制造事由挑起晋秦战争,让张青云可以趁势挥师南下,此次的目的究竟何在?我不敢去想象,这个朝廷越来越复杂,骄横的元睿,迅速崛起的元庆,无为淡漠的元羲,幼龄即被封王的元澈,纷纷都被卷入这场争斗,到底是谁在幕后掀起这狂风骤雨?
几日后的一早,我正在房里看书,珠儿忽然急急的跑了进来,“唐姐姐,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她说着递给我一封用火漆密封好的信,我接过打开,里面只有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午时速来岳阳楼有急事相商。
信上的的确确是李承桓的笔迹,却看似匆忙之下书写而成,李承桓怎么会忽然带信给我,我不是和他约好了以玉佩为信物吗?我放下信笺,心头疑『惑』顿起,我看向珠儿,“那送信之人还有没有说什么?”
珠儿摇头,“那个人神情焦急,只说他家主人受伤了,姐姐你看了信自然就明白是谁了。叫姐姐你尽快前去,刻不容缓!”
心头纠结,李承桓如今孤身烦险来到京城,定然危机重重,莫不是他真的遇到危险受伤了?我略一思索,终于还是匆匆换上男装,对珠儿和沉香吩咐道:“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我进宫和贵妃娘娘叙旧了。”
我行『色』匆匆从从王府的后院偏门出门,在街上雇来一辆马车向岳阳楼驶去,岳阳楼是京城有名的茶楼,坐落在最繁华的路段,我走下马车,看着大门上高高的牌匾,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举步迈了进去,果然,和上次一样,一进门就有一个神秘的年轻男子上前在我耳边不经意道:“主人在二楼靠左第一间房里等侯。”
我微微点头,与他擦身而过,疾步登上楼梯,靠左的那一间房门紧闭,我轻轻叩门,却许久不见有人来看门,心头一急,莫非他真的伤的不轻,我微一使力,门就被打开了,我疾步走进屋里,只见房里摆设优雅,淡香缭绕,却是空无一人,一股不安的感觉迅速袭来。
房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的竟然是李承桓,我心头惊疑,上前疾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日为何会忽然送信给我要在这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