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与翠羽两人含泪饮下酒杯里的酒,
外面有宫女小声道:“皇贵妃娘娘,已经子时了。”
翠羽悠悠站起身,看了我一眼,终于转身决然的走出了房门,那背影此刻无限的孤寂与落寞,眼眶忽然一阵湿热,我下意识的轻轻一抹,却没有泪,原来一早我已经不会流泪了,可是为什么心却还是这般的疼痛?
殷祁,你与翠羽又是怎样一种特殊的关系?为何你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我?为何一直要瞒着我?
我又被侍卫带回到了大牢里,对面牢里的那个人听见动静,见是我回来只是嘿嘿的笑着,我默默的看着他古怪的举动,却见他忽然又起身忙不迭的给我请安,口中念念有词,“奴才给姑娘请安!”
我定定的看着他,疾声喝到“你到底是谁?快说!”
那人闻言身子一震,惊恐的抬头看着我,随即不停如捣蒜般给我磕头,“姑娘不要杀奴才,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才什么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的这一连串更是让我疑『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快给我交待清楚!”
那人却连滚带爬的瑟缩到角落,只是求饶,再不说其他的话。我再怎么叫他也无济于事。
牢房里阴冷的风嗖嗖吹来,我抱紧双膝紧紧坐在原地,心里孤寂,这样寒冷的夜,任凭我怎样瑟缩颤抖,却怎么也捂不暖自己的心!
第二日一早,牢房的门被守卫打开,狱卒恭敬道:“皇上已经下旨,王妃可以出去了。”
我疑『惑』的站起身,随他走出阴暗『潮』湿的牢房,陈旧的大门被打开,外面刺眼的光线『射』来,一时之间,我难以适应,只是以衣袖遮住那刺眼的阳光。
却见对面午后的阳光下殷祁的身影,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他依旧和煦的看着我,眼底却多了一层我看不明的情绪,我心知岳阳楼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想必殷祁也早已知情了!
我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宫女唱到的声音:“皇贵妃娘娘驾到!”
翠羽在宫女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诡异与空灵,她看着我,别有深意的淡笑道:“恭喜妹妹脱离牢狱之灾。”
“有劳娘娘为臣妾挂心了。”我淡漠回道,眼神却瞟见殷祁眸中的平静,翠羽走至我殷祁身前,亲热的挽着我的手笑着,“近前京中街头巷尾多王妃的闲言碎语,常言道,人言可畏,祁王回去后应当不要介意才是。”
“贵妃娘娘,如若没有要事,请恕臣携妻子先行告退。”殷祁冷冷打断了翠羽的话,一把挥开翠羽挽着我的手,殷祁牵住我的手,温声道:“我们先回家吧!”
翠羽面『色』惨白,看着我和殷祁转身离去,在身后忽然低声自言自语,“回家,呵呵,你们回家,本宫也该回自己的家了。”
我忽然转过身看向对面阳光下的她,那纤细的身影无限的萧条与落寞,清亮的眸子远远望去竟有着那样刻骨的绝望与伤怀!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我终于转过头来跟着殷祁走过重重宫门,来到泰安们前,王府的马车早在一旁等候,殷祁拉我上车,我心头忆起翠羽的芥蒂,心头似有一个疙瘩,只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问道:“衡儿还好吗?”
殷祁的手一顿,听到我问起衡儿方才道:“有『奶』娘照看着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