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我们的再次邂逅竟是这般模样,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还要平静,心如止水,瞳孔中那清澈的眸子里,再也折『射』不出当年的威风,我看着他的眼睛,泄『露』出一丝微不足道的疼惜。
我想,这便是宿命。一生一世,纠缠不清的命运。
许久,这样的凝视不间断,似乎时间也未曾悄悄滑过,他终究败给了我的执着,轻叹一声,“陌然,你……这又是何苦?”
感觉到了那炙热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我心里那一点点涌泉,没有起一丝波澜,毫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语气虽然很平和,但是,他知道,我的每一字,每一句,带着多少针锥的疼痛。
“开始吧。”良久,站在天阶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武当掌门说道。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武当山的宁静和寂寞,我也笑的干涩,喉咙发不出任何的怒吼,就这样,出鞘,拔剑。
“花,雨,剑,法。”剑尖猛的一转,我的眼睛也被这景象所惊住了,剑身像是被覆上一层层薄薄的白雾,蓝『色』的剑气带着这朔白之雪,一瞬间,剑气就朝那个男人刺去,我的心不禁死死的拉扯了一下。
而他则一次以诡异的速度进行移动,以难以想象的姿态回避了这些恐怖的剑气,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候,他抬起天瀑剑,此时则刹那间冲到了我面前,我眼睛一眯,管不上手臂的剧烈疼痛,全身爆发出一股之前前所未有的气势,顿时惊住了,整个手臂的毒素已经蔓延开来,可是,我的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微笑,笑的那么诡异,和邪恶。
改掌为拳,一拳大力攻向了他的天瀑剑,随着‘啪’的一下,天瀑剑的侧面被猛的颤震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我,在满天漂浮碎裂的紫『色』气焰和他那震惊的眼神中,我再一次笑了,你想不到吧,我的经脉逆行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我就是要用这些你们口中所谓的邪门武功来对付你这道貌岸然的伪
他退了几步,急急说道,“陌然,陌然……你,不要这样,这样是害了你自己啊!”
我捂住双耳,完全不将他的话语听进去,挥起铁剑,直直『逼』近,“我不是陌然,我不是你的孩子!”他眼神无比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只似乎有点陌生的我,随后又似乎『露』出了疼惜的表情,同时右手运气,一次化出,形成八卦掌,叹息了一声,全身快速移动冲向了我的面前。
我与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我知道,我比不上他的速度,脸上依旧一脸平静,平静中带着满腔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们一家,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娘!”说完,我闭上眼睛,只感觉到一阵猛风一过,他那急促的呼吸又徘徊在耳畔。
“陌然!你到底懂不懂!”
嘴角再一次以诡异的弧线代替,眼睛微微睁开,他那宽大手掌在头顶停止,好像就是一直停留在那里的,仔细看着,居然还微微发抖,我看着他那不知所措的眼神,怒吼道,“我不懂!……我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娘的死,陌殇的离去,都是你害的!”
他收回手掌,渐渐将呼吸喘匀,“这一切只是误会,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丝冰凉的声音,这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那是娘,最后的呻『吟』。
精光一闪,“少罗嗦!还娘的命来吧!”剑气刹那间形成一道白『色』的光束,他使出梯云纵急急闪回,就被一股巨大的光圈给包围了起来同时开始不断收缩范围,他的眼神一狠,朝光圈的顶部使出两仪剑,一瞬间,他的天瀑剑『射』出两道急速的光线,红『色』的光线与蓝『色』的光线交织在一起,“轰!”光圈被一击粉碎。
我惊惊的看着这一幕,没错,这是铁剑长久跟随在我身边所领悟的花雨剑法第二式,云卷云舒,我利用逆转的身法将剑气铺展开来,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他困住而不用置于死地,可是,还是被他突破了。
我脑袋一凉,我不想伤害他,这,似乎代表着一个事实。
没有多想,纵身一跃,转身,在半空中使出武当阴阳决中的“真武七截阵”,七道剑光直直朝下,“嘭!”我笑了笑,看着烟雾弥漫的场地,被七道光剑包围起来,似乎怎么也逃脱不了。可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的思想是告诉过我,这点雕虫小技,怎么可能会伤害到这位武当七侠首席,可是,下一秒,我错了,在任何强大的亲情面前,什么绝技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