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言果断地道。
林医生接过电话就说,“沈先生,你不会怀疑是我换了『药』吧?如果是我,今天又怎么会提出来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言解释道,“问清楚总是不错的,人命关天,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林医生这才认可,“说的也是,我会尽快把『药』品成分给你的。”
“好!请把电话再给黎安柏。”他暗想,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可信……
“喂,老大,还有事吗?”黎安柏的声音响起。
沈言尽量压低了声音,“你听着,只要听,别说话就好了。我有件事疏忽了,你得补救。那个瓶子里的『药』,不能全部放在林医生那里,你要想办法取一部分出来,交给我,我送去别的地方化验。悄悄的,别让林医生察觉。还有,你送完林医生之后,就带几个人去酒店,我要你亲自寸步不离地守着七,听见了没?”
“是!可是,如果她要去嘘嘘呢?”黎安柏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搞笑。
沈言轻骂了一句,“叫你别说话只听着啊!”
“你是问我,我才说的嘛!”黎安柏很委屈的样子。总的来说,他今天的心情比前几日稍稍晴朗,谁也不希望米伯父去世,但是既然已成事实,谁也没有办法,可今天发现米伯父的病情很有可能是因为这『药』丸而有所加重,这个『药』丸才是最直接的因素,那么,与老大的关系就少一些了?不管想要害人的罪魁是谁,只要少与老大沾边,他就觉得明朗了。
酒店的夜晚。
黎安柏步履匆匆把行李都送来,米妈妈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往黎安柏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满怀了期待,但,当她发现他身后空无一人的时候,脸上失望的表情显而易见。
黎安柏有些尴尬,对米妈妈轻说了声,“伯母,只有我了……”
米妈妈眼见心事被看穿,哀叹,开了门,放他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初七单薄的身影,心中怜惜。把行李放在地上让米妈妈清点还缺什么的时候,把米爸爸的遗物拿了出来。
初七见了,接过来贴在脸上,眼眸里涌现出温柔的哀戚,宛如还靠在爸爸肩膀上一样。这样的神情,让黎安柏心酸得差点把米爸爸的『药』被换一事说了出来,但想起老大嘱咐的,为避免打草惊蛇,任何人都不能说,甚至包括初七和米妈妈,于是又把话吞了下去。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连米妈妈初七都要瞒着,难道对她们也抱怀疑态度?老大真是昏了头了!但老大的嘱咐,不敢不听的……
心中想着,却见她们母女俩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米爸爸的遗物上了,尤其米妈妈,从袋子里取出那块金怀表时,珍爱地用手轻轻抚『摸』,脸上和眸子里的幸福,仿佛米爸爸未曾远离一样。
初七看着妈妈的神情,痴了,许久,才奇怪地问,“妈,爸走了,你真的不难过吗?”
米妈妈笑了笑,说不尽的温柔,“说不难过,是假的,在一起过了一辈子,身边突然少了个人,怎么能适应呢?不过,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世人,并不代表离开了亲人。在我心里,你爸他一直都会在的,会像这块怀表一样陪着我。我和你爸生活了二十六年,就有二十六年的回忆,酸的苦的甜的辣的都有,而我还能再活二十六年吗?如果能,我就把这前二十六年的每一天再过一次,那些酸的苦的甜的辣的,依然是百味人生。”
初七不自觉就倚在了妈妈怀里,抬头仰望妈妈的脸,虽然妈妈现在微微发福,但美丽的轮廓依然,初七记得很清楚,在她还小的时候,妈妈是很美丽的,而且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这番话说出来,还真有内涵,就和她在离开沈言的那一年中所体会到的一样,在回忆里,把往日的生活再过一遍,自己的每一天仍然很充实,就像他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