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是我听了御医的话,是我拦了皇兄的龙撵,是我以死相『逼』皇兄却毫无作用后又擅闯漪澜殿,也是我亲眼见着舞琉璃割腕放血,更是我小心翼翼的捧着救你命的『药』引来到上官府中。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惜触怒皇兄,甚至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你!是我是我,都是我……”
决堤的泪水和着心头的鲜血滑下端静的面颊,面对端静疯狂的呐喊。上官诚璧的神『色』里参杂入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须臾缓缓松开拽住端静的手。
“公主,今后不要如此了。因为微臣并不需要!”
极轻极缓的语调化作一把利刃将端静数日来的努力全部便做了一场笑话。浑浊『迷』蒙的消化上官诚璧刚才的话语,端静蓦然大笑起来。
“很好,很好,你不需要,这么看来,是我白白『操』心,自己去跪倒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沦为宫中上下的笑柄。”
笑中泣血,带出点点霜寒,端静阴索的看着已站在窗前的上官诚璧,嘲讽道:“你们俩还真是般配,一个可以为了对方割腕取血,一个却可以连命都不要也不忍对方受一丝伤害。”
慢慢走进上官诚璧身边,像是要他听清楚话中残忍。
“可惜啊,情深意重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嫁做帝王『妇』,一个却要娶了我这个金枝玉叶。上官诚璧,无论你怎么做,你的小舞还是不会属于你,永远不会属于你,你只能跟我呆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没有狂暴的风雨,仅是萧索的薄弱,上官诚璧拢拢身上的衣衫,一股气劲从上官诚璧的指间飞出,打落下外间的几片黄叶。
“公主,微臣会在大婚之日谨遵圣旨准时前往宫中迎娶公主的。”
没有温度的话音停顿,外面传来了一个如木偶般冰冷的嗓音。
“少主,不知召唤属下有何要事!”
“进来吧。”
端静尚未回神,面前便已站定一个黑衣的挺拔男子,只是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波动,如同一汪死水。
“带上暗影组,护送公主回宫。”
对着属下下完命令,上官诚璧扭过头来,看着端静,“公主,他们是我上官家的卫队,微臣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让公主安全回宫的。”
蔓延的苦笑褶皱上端静的全部,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那么,将来成亲后,她的存在会不会成为他最无可容忍的酷刑。或者,他根本不会让自己停驻在他的眼中半刻。恍惚间,对于未来的日子,端静似乎有了隐约的明了。
不再看上官诚璧,端静转身离开,决然的没有注意到那个面上一脸从容的男子早已因为她刚才的残酷诅咒狰狞了身心,目光中满是心痛。抬手拭去嘴角溢出的淡淡红痕,上官诚璧凄凄一笑。
这一次,端静是真的踩上自己的弱点了。他与小舞,却是相对无期,再多的感情也敌不过那一纸诏书,一个意愿!可是,他一定会改变这一切的,一定……将来,小舞会因为他有最幸福的人生。坚毅鬼魅的目光散发出凛冽的痴狂,上官诚璧的身体里再度显出凶狠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