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晴漫抱着手上的行李跟着人群熙熙攘攘的走出来的时候,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真的逃出来了。
虽然未来的路都是未知数,她不懂语言,也不懂生存的技巧,但只要自由,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跟着身边肌肤和身高都大相径庭的人群排着队,慢慢的准备拿着行李走出机场。
终于等到机场广播可以拿着行李出去的时候,她大大地松了口气,用眼角的余光往左右瞧了瞧,还是很不安的表现,她的心到现在都还在砰砰的跳,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实在很不真实。
队伍走的很缓慢,好不容易轮到安晴漫时,工作人员接过她的登机牌,用很标准的中文说道:“安小姐,很抱歉,你的身份证和这个登机牌出了一些问题,我们会尽快的帮你解决,请你先到我们的休息室去暂时的休息一下好吗?”
安晴漫霎时愣住,手心冰凉一片,呆若母鸡的看着漂亮的混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着她一副呆了的表情,于是又字正腔圆的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她以为安晴漫没有听清楚。
过了数十秒,安晴漫才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慌,声音颤抖的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沙。
“我知道了……”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事,只是简单的手续而已,没事的。
她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这出不了机场,她就哪儿都不能去。
她正准备回头试图从哪逃出去,却已经走过来两个黑衣男人到她旁边站定,走到安晴漫旁边很冰冷的说道:“向夫人,向先生在等你!”
她回头,机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清场,眼下就只有她和这面前两个彪形大汉,还有一脸无辜耸肩的工作人员。
她缓缓的蹲在地上,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睛霎时染上了层层叠叠的绝望,她只觉得这是梦,但愿,这真的可以是梦。
两个黑衣人很有耐心的陪她这么呆着,她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她现在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她以为,她可以成功。
她把自己那海藻般的长发揪在手心里不断的揉搓,身体不断的抽搐,像是正在经历劫难般的痛苦,过了好半响,她声音几乎是变了声,发颤的声带像是被烧坏了一般开口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不放过我……”
她的心从上了飞机那刻起就如同也被拎到了云端,现在飞机降落,她的心,也被生生的扯落下来,“啪”的摔在地上,好是干脆。
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全是清一色的黑衣男人,像是源源不断的大兵部队来袭,这么多的人,只为擒获她这个不堪一击的女人,呵呵,她的面子好大啊!
整齐的保镖井然有序的站立两排,只为后面那个大步踏来的男人。
他披着顶级的纯黑手工羊毛尼大衣,里面是剪裁得体的衬衫和布裤,他不急不缓的迈着沉稳的步子落到她的面前。
如同带着满身的风雨而来的王,一副亲临天下的姿态,他若是大手一挥,就跟古时候的君王一个样。
他慢慢的弯下身子,将她小下巴抬起,直接就这种她仰视的姿态和他对视,他薄薄的嘴唇含着微笑,眼里却是刀片般的寒光。
“看到是我,很失望吗?”他声音是愉悦的,他又赢了。
安晴漫眼睛里是阵阵的轰然倒塌般心灰意冷,她现在的血液和思维都同时凝固,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任何的话,她也不想去追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握住她下巴的手力道慢慢的加重,“说话!”声音的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当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无人的大床,他快速的跑下楼,发现所有的佣人都倒在桌子上睡觉,大门已经敞开,一瞬间,他的血液快速的流动,那么一刻,他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是因为他觉得他就这么再也看不到她。
想到此,他惊慌失措的把上好的跑车开到200码飞箭般的冲出了车库,他不知道怎么去找她,他忘记自己可以打电话,可以找人来部署,他有上千种把她找回来的方法,但他在那一刻,竟然害怕的像个孩子。
直到,他接到穆丽来的来电,他才恢复意识,他为自己这样不淡定而深以为耻,这个女人,是和那个男人约好的,她先来丹麦,他去印度,两个人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方式,试图私奔!
他恨不得将她在自己手上碎尸万段才解气,那些心理灼热和不安,她死一千次,都不能尝还。
安晴漫将自己发白的小脸扬起,嘴唇因为过度的用牙齿咬住而开始不断的冒出血珠子。
“这样,你开心了吗?把我玩弄的这么彻底,你赢了,你开心吗?”她已经没有流泪,脸上是冷漠而已疏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