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找人绑了韩敏,是不是弄死她了!”一想到她被跟前的女人害死,他大脑根本无法思考,痛楚与恨意在他脑海迅速膨胀,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掐死眼前的女人,她竟敢动她,她竟敢令他们俩人阴阳相隔,他就要叫她下去陪她!
“阿司……阿司你在干什么?”方才在外面看着儿子走向边,白伊丽正好想起一件事情与他说清楚,结果一推开楼梯门口的门就看见这一幕,她的心跳顿时停止住,手中的皮包掉落在地上,庄严的容颜瞬间决裂,冲上前拍拉着儿子的手,失去理智的大声尖喊,“阿司,你疯了,你这样会掐死薇诺,快放手,放手……阿司……”
一把尖锐的女嗓音如响彻了整间医院!
天空不断的飘落下如鹅『毛』般的雪花,越下便是越大,山上,一眼看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马路上由湿漉转化为白『色』……
“阿司,妈求你,别找了,别找了……”炽热的泪水不断的从一双憔悴的眸底涌出,『妇』人泪流满面的吐逸出一团热雾,上前拉住不断在山间与马路上来回走的男人,可男人如没听见她的声没看见她的般,脑袋不断的转动,眼珠不停的探索着马路。
“阿司……”『妇』人痛不欲生的瘫软的坐在地上,她拿他没办法,一个月了,他整整在这附近寻找了一个月,几次都是被她强行叫人绑回去,但一旦寻找到机会出来后又跑来这里找人……
她错了,她知道错了,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她愿意用一切的代价去换取,她不知道,她儿子用情如此的深,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不应该赶走她,她不应该阻止他们俩个在一起……
可是,当她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男人两眼无神,只透出一丝焦点,那是为了寻找一抹娇小的身子所亮起的光芒,苍白的唇间逸出大口大口的热雾,他不断在马路山间来回走,只为了寻找那一抹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他不相信!未见到她的尸体,他不会相信她死了!他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他可以手上的一切去换取,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她,只要她活着,就算她说不爱自己,要与自己离婚,他也乖乖听话签字离婚,她说要他的家产,他全部的家产都可以给她!
他只要她活着!
“席司宸……”蓦地,在马路边停靠下一辆银『色』轿车,一张略带苍白的脸蛋带着丝丝心疼的看向在马路边的男人,见他抬眼看自己一眼后便扭头继续往上走,消瘦陷下的脸庞和眸底的空洞让自己心一紧,泪水几欲被『逼』出。
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一月之久!以前总觉得他花心,他高傲,他滥情,却不知原来他竟用情竟是如此的深!
“席司宸,别找了,我们已经找到敏敏了!”她沙哑的开口,冲着那一抹消瘦的背影喊。
闻言,他回头,眸底先『露』喜『色』,随即对上她眸底的泪光,一股不安的浪『潮』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天灰暗得如哭过一般,大雪持续的降落,片片如鹅『毛』的雪花坠落在跪落一座洁白新建的墓碑前的男人头发上,身上,然后逐渐融化成水。炽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甚至已看不清墓碑上清晰雕刻着的红『色』字体,心痛到麻痹,甚至感觉不到冷,全身的神经犹同已经被切断,他一动不动的跪落在墓碑前,坠落的泪水凝固住,在他消瘦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光痕。
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蒙蔽了整个视野,原本宽阔的世界变得狭窄,就只剩下那在空中凌『乱』堕落的白『色』雪花和那逐渐冰凉的世界。
在墓碑不远处,站在阶梯上的几人,看着那一抹消瘦的身影,纷纷垂下眼帘,烫红了眼眶。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便是如此的了!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你在天涯海角或是另外一个国家。
而是,明明两颗相连的心,却是被迫阴阳相隔,从此不得见面!
吸了一口气,轻吐出一团热雾,热雾逐渐弥漫散去,韩母紧握着右手,走到那一抹身影身后,伸出冻得发紫的右手……
模糊的视线,出现一枚熟悉的戒环,上面一粒不大的钻石在灰暗的天『色』下,光泽微略黯然。
已死的心如被电击击中,微抖动一跳,他如机器人般僵硬的伸手接过那一枚钻戒,在触碰到钻戒时,一股电流由手指袭入,在四肢内弥漫扩散,一股热浪从胸腔直涌而上。
苍白的薄唇缓缓的上扬,炽热的泪水不断的从一双套上黑『色』架眶的眸涌出,他咽哽,喉间被堵住,如被万针扎过喉结,他张口,却无法发咽出一字,俊美的脸庞消瘦憔悴,已不是往日那一个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席司宸。
现在的他,是一个因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而痛不欲生的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