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点了点头。
墨太医又转头看以乔。
看手干吗?以乔狐疑地伸出手。
墨太医小心地托着以乔的手,跟托着一件绝世珍宝似的,看了半晌,又放下。
以乔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刚刚不还点了头么,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微臣……”墨太医又转头看向祈景。
“有话直说。”祈景的脸绷紧了。
“微臣需要给娘娘扎一针。”墨太医小心道。
祈景的脸绷得更紧了,却没有立刻回答。
时间在他无形的压迫下变得格外漫长。
墨太医的背上出了一层汗,以乔也怔住了。
终于祈景点了点头。
墨太医松了一口气,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走向以乔,“娘娘,得罪了,请伸手。”
扎银针做什么?以乔有些疑『惑』,慢慢伸出手。
看着银针越来越靠近,以乔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猛地缩回手。
墨太医一怔。
以乔觉得自己现在的紧张表情一定很不好看,于是僵硬地笑了笑,“皇上,我怕疼。”
“不会疼的,就只一针。”祈景缓了缓语气,表情却仍是阴沉的。
看来是铁定要弄清楚了,以乔看着那根将会说明真相的银针,挫败地伸出手。
“娘娘,请放松。”墨太医慢慢地将银针扎进。
真的不疼,以乔只觉得一丝冰凉沁进手臂里,她紧张而又惶急地看着。
半晌,银针没有任何变化。
墨太医松了口气,以乔听得分明。然而,片刻之后,他又叹了口气。
“皇上,微臣不敢有所隐瞒,请皇上恕罪。”墨太医面对着祈景跪下。
“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祈景平板板地说。
“半年以来,娘娘的病虽未加重,但也未……减轻,恐已成……痼疾。”墨太医艰难地说着。
“既未加重,也未减轻?”祈景冷冷一笑,“那这半年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皇上,娘娘身体……底子弱,不能抵御风寒,微臣以为……”墨太医艰难地为自己辩解。
“你的意思是娘娘之所以久病不愈,责任不在你,而该责怪娘娘么?”祈景居高临下地质问着。
“微臣不敢。”墨太医连忙匐下身去。
“皇上,您别生气了,想来这种病也不好治,好转一点吧,冷风一吹就白费了。也许夏天调理要容易一些。”以乔看着无辜受累的墨太医,心里叹了口气,上前劝解。
“收拾东西下去吧。”祈景冷冷地一挥手。
“是,皇上。”墨太医连忙收拾了一下,逃也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