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以乔一直呆在怡馨苑,弹弹琴,下下棋,逗逗澈儿,也算怡然自乐。
中间祈景来过一次,温柔地抱着以乔,微微笑道,“不要担心,我相信你,很快我就会查清事实,还你清白的。”那天的疾言厉『色』,只是需要给百官一个交代。
以乔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祈景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算计太多。”以乔苦笑了一声。
“以后就会好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了。”祈景低沉而坚定地说。
“好。”以乔淡淡笑了笑,沉默半晌,低低道了一句,“只是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你说。”祈景道。
“前些日子,”以乔沉默了一会才轻轻开口,“贤妃和陆太医走得比较近。”
祈景低眉沉『吟』半晌,轻声道,“这样的话,你是第一次和我说吧?”
以乔没有答话。
祈景笑了笑,“你想怎么处置她?”
“一切该由你做主的。”以乔轻声道。
“你想我怎么处置她?”祈景又笑问。
以乔迟疑了一下,轻而缓地道,“我真的不想杀人。”
“那就将她降为才人怎么样?”祈景商量着问。
以乔怔了一下,她以为,这样严重的事,处置不会这么……轻的,半晌,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好。”祈景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吧,自己又何必多说?
六月二十三,祈景终于将此事敲定,贤妃与陆太医合谋陷害皇后,证据确凿。
陆太医不知悔改,态度恶劣,祈景定其死罪,于次日处斩。而贤妃因为皇上念其入宫六年劳苦功高,再加上态度良好,以及皇后的宽恕,被降为才人。
以乔永远都记得,陆太医被下令处斩时恶狠狠看着她的表情,“妖『妇』,你『惑』主误国,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除了在贤妃的事上小小的引导了一下祈景外,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妖『妇』呢?以乔觉得很可笑,于是忍不住笑了,却笑得有点苦涩。
还有,一旁的贤妃,怎么从头到尾都这么冷静淡然呢?
祈景脸『色』阴沉得可怕,“拖下去!”
立刻就有人上来,粗暴地拖着他往外走,陆太医仍不放弃,大声呼号着,“皇上,『奸』臣当道,外戚专权,不可不除啊!”
终于,祈景与宁家的矛盾,被摆到众人面前,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意外地是,一向高深莫测、滴水不漏的恒安王当晚入宫,为这个问题劝谏自己的皇兄,只是,甚至连最近的万德全都不知道两位具体都谈了些什么,最后,本就心情不佳的皇帝更加愤怒,拍案而起,下旨将恒安王贬到西北苦旱之地当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