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不见,晨『露』秋霜似乎清减了许多,如花玉容不见了冰冷高傲,淡漠中依稀现出丝丝哀伤,那双秋水般的美眸,盈盈灵动,淡淡的忧郁时隐时现。
此时的她,不再是让人不敢『逼』视的“冰雪美人”,而像一个因没有男生人追求而黯然伤心的邻班女生。
“你……还好吗?”
不知为何,“别来无恙”之类的惯用客套语一句也说不出口。
“不好!”晨『露』秋霜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语气说不尽的落寞。
见我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如何应对,轻轻关上大门,淡淡道:“进来再说。”
我们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了下来。茶几上煮着的香茗香气四溢,几碟精美的糕点静立一旁。
晨『露』秋霜熟练地给我斟上清茶,神情专异常著,优美质感地声音从她口中飘出:“铁观音宜紫砂壶冲泡,冲以沸水即有一股殊香扑鼻而来,人常道: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我爷爷闲暇之时,最喜欢品饮安溪铁观音。他常对我说,人生就像煮茶,你必须时刻注意火候,全心投入才能泡出好茶;人生就是如此,用心投入了才会绚丽多姿,敷衍逃避,就像草率泡茶,结果只会糟蹋茶叶,留下遗憾。你说是这样吗?”
“嘿……真是惭愧,我对茶道一窍不通。”我生长的环境怎么能与你相比,你小的时候或许吃腻肯得基、麦当劳,而我只有玉米棒子可啃,培养高深的艺术品位,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
只是,她的弦外之音,我不愿过多去想。
“用心品味就能体会得出。喝喝我泡的茶看怎样?我想听听爷爷和小辉之外的意见。”
我是茶道外行,实在不知该如何品茶。装模作样,慢慢品饮难免显得附庸风雅,一饮而尽又怕太过粗俗。见她望着我眼神满是期待,我只得硬着头皮将满满一杯的热茶倒入口中。
“哎哟……”我靠,这茶滚烫滚烫的,若是不是晨『露』秋霜坐在对面,这口热茶早被我喷了出去。
晨『露』秋霜见我狼狈地吐出舌头散热,“扑哧”一笑,神『色』有些得意,用幸灾乐祸的口吻道:“活该!不懂怎么饮茶,却不谦虚好问。”
我算是看出来,她是故意让我出洋相的。我苦着脸道:“我怎么料到喝茶有这么多讲究?这么一小杯茶,放了半晌还这么热!”
既然出够了洋相,索『性』什么风度文雅都不要了,我抓起几块糕点塞入口中,让口腔稍稍好受了些。晨『露』秋霜迟迟不肯道明找我的目的,我只有出声询问:“不知此次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晨『露』秋霜见我谈及正事,脸上的笑容顿敛,眼神中现出一丝懊恼,似在埋怨我不该谈此话题。
“是我疏忽了,你现在可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我怎能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听出晨『露』秋霜语气有些不善,我只得苦笑赔罪:“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何给我道歉?”
晨『露』秋霜的抢白让我无言以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