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轻叹一声:“善哉!福神为了造福庶民,不惜牺牲自己的命数,如今,在那个世界,也许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了,悟空,你功劳不小,本座记下了!你先去吧?”
“啊?佛祖,俺就没有赏赐吗?”猴子不干了,他刚才正好偷看到佛祖赏赐地藏王菩萨的一幕。
看着猴子相当市侩地拈着手指,佛祖笑骂道:“你这猴子,莫要撒泼。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要仙丹,你『摸』过太上老君的炼丹房;要灵果,你偷吃过镇元大仙的人参果;要法器,你抢过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你『奶』『奶』的,哪样好东西没让你沾了?竟还想要啥赏赐,真是令人发指!”
孙悟空狡黠地一笑:“佛祖莫要骂人,也莫要动气。怎么一听到要赏赐,你就往灵丹妙『药』和法器上想,也忒俗了点……”
“嗯?那你这猢狲想要什么?”佛祖能猜透诸般万物之心中念想,唯独猜不透这只石猴的心机。
孙悟空一个猴跳,蹿到佛祖跟前:“佛祖啊,物质方面的奖励,对俺老孙确实没啥吸引力。我要的是精神方面的刺激。这样吧,我也想到那遗忘大陆游上一游,还请佛祖成全成全。”
“我呸!”佛祖狠狠地往那张猴脸上啐了一口,“送那只衰神过去,耗去了老子十万年道行;至于那福神,由于他本身气数将尽,所以只费去老子一万年道行。可是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是佛啊!我他妈当初咋就同意你这猴子成佛了!你现在的法力几乎与老子一般高低了,送你去那里,恐怕得耗去老子一千万年的道行!一千万年啊,那意味着什么!你这孙子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啊?”孙猴子傻眼了。他知道一千万年意味着什么,但他更知道,佛祖爆粗口,自称老子,则是意味着他确确实实是急红眼了。
佛祖以为这猴子还不相信,又急切道:“那遗忘大陆,是依靠多方势力构建而成,可不是佛界一家说了算的。各大势力都是有约定的:平时,只能遣送鬼魂,不能把大神弄过去,以免打破平衡。如果要送神过去,那也行,按那边的规矩,拿各势力负责人的道行来换!”
孙悟空听了,脸上倒是凝重起来,不由一阵抓耳挠腮:“这么严重,那还是算了吧!”
对于佛祖来说,十万年的道行也许还能忍痛舍去。但一千万年?那几乎是他的大部分家当了!谁没事找抽,花费自己的大部分家财,请你去游山玩水,然后自己勒着裤腰带过苦『逼』的日子?
佛祖又神秘兮兮道:“此事甚为机密,我没告诉过第二个人。以你如今在佛界的地位,有资格知道。但是,你嘴巴封紧一点,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那古板的三藏师父!不然把你降入地府,受拔舌之苦。”
“晓得了!”能与佛祖分享最高机密,悟空相当受用,立马双手合十,嬉皮笑脸道:“若没有其他事,俺老孙去也。”
一个筋斗,消失在殿中。
“嘿!别介!老子还没骂够你呐!”佛祖大呼一声。可是,悟空已经不见了。这世上,只有面对这只天生石猴,佛祖才肯放下他的矜持和庄重,甚至还莫名其妙地与猴子说起诨语。但你要知道,这时候的佛祖,才是最轻松最快乐的状态。
佛本是人,他有时也要回味起做人时最朴素的味道。
大雄宝殿上,只剩下佛祖一人,他端坐莲花台上,自言自语:“这只泼猴,忒『性』急了。本座话未说完,就闪了。嗨,到时真要让你去时,只怕你又不肯了……”
接着,佛祖入定,进入了属于的佛祖的正常状态。
“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道道佛家庄严的禅唱,回『荡』在灵山的每一缕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