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娇，你难道要让这臭小子去学那坑爹的‘驭鼎术’？”赵五『毛』皱起眉头，再次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哼，难道你真的想让阿衰永远背着阿衰的名字，跟你一样打一辈子的鱼？”
“这……可是，去私塾炼那驭鼎术，先不说学得成学不成，单是那每月的‘束修’，对咱一个穷打鱼的来说，都是吃力啊！”
“得了，不就是两斤猪肉嘛！我知道，你现在一个月打的鱼，除了买米，剩下的足够可以换猪肉。”
“嗯，我知道，也有大户人家，直接每月付三十天的寿元的。可，咱们是穷人啊，学不起……”赵五『毛』嘟囔道。
“月无百日圆，人无万世穷。将来孩子如果真得出息了，在城里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怕赚不回来？”陈氏苦口婆心道。
嗯，那送这小子去学堂？这像是赌博啊！
啊，对了！多少年了，因为这个小家伙一起住在狭小的船舱里，害得老子和阿娇亲热一趟都像过个年似的稀罕！还总要想个借口把他支出去，比如打酱油……
“把这小子送到学堂，那他就得吃住在学堂，那么老子和阿娇……这回，嘿嘿……”赵五『毛』有点猥琐地打着自己的算盘。
多了这一层考虑，赵五『毛』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一脸的毅然：“行！老子就这么一个破儿子，怎么也得赌一把！便是白白损失五年寿元，也认了！”
“不行，弘儿是咱们俩的，这次我绝对也要付出一些寿元！”陈氏同样一脸毅然。
“阿娇，你又来了！这该是男人的担当！”赵五『毛』坚决不同意让老婆出卖寿元。
陈氏微微一笑，淡定道：“付出这么点寿命培养咱们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五『毛』哥，若不是当初你救我出来，我早就死了。你一直护着我，疼着我，可是，你想过哇，如果有一天你寿终了，阿娇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老婆……”船头的赵五『毛』一脸深情地望着船尾的陈氏，终于，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至今也不敢告诉妻子，自己还只剩下十七年的寿命了……
而即将年满十岁的罗衰，似乎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敏感。此时，他的泪水在眼眶内不住打转。
他抬头望天，心中暗暗起誓：苍天在上，我罗衰，如果有出人投地的一天，一定要好好回报爹娘，让他们不再受寒，不再受苦，不再受穷，最重要的是，不再打鱼……
要是知道赵五『毛』还打着另一个天才般的如意算盘，罗衰肯定会哭得更厉害。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