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中却是好笑:这样的朝廷,还真是长不了了。
“好了,好了,赵大人是个大忠臣,我们真心佩服!”虞德水表示不要谈这个话题了。
卫岩也是明白人,他却是一直在怂恿着有人带头造反,但一听这位“赵大人”的话,也觉得指望他带这头,那是不太现实了。
于是,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说了。赵大人的世界,咱不懂……哈,哈哈!”
通过这么一试探,罗衰也明白两人的心迹,觉得他们并不是屈从于朝廷,并且为了个人的利益,眼睛不眨就能将战友、将兄弟出卖的人!这样,他就放心多了……
军令如山,军情如火。盖着荆州城主印、荆州兵马大将军印的军令传到各附城,当天下午,十五个附城,就有十四个城主来谒见新城主了。
唯一没有来的,就是新野城主:宋慈。这家伙,一把火烧了新野城后,带着新野的子民,不知道钻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哪还收得到军令?
十四个附城城主,左右两边各自坐好,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中间的主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们既不服气,又深感惊讶:难道,难道是有人让这个少年扶上了位,自己却在幕后操纵?
再一看:少年的两边,虞德水与卫岩一文一武两人,一左一右站着,那一脸恭敬的神情,更让众城主摸不着头脑了:这两个家伙,一向鼻孔朝天,不但看不起我们这些城主,连他们相互间也一直不服气,为什么这一会儿,竟然能这般低声下气呢?有鬼哇,其中一定有鬼……
倒是坐在左侧首席的碗城城主张秀,心中却是平静多了,他与罗衰打过交道,一直以为这位“赵衰大人”,背景大得可怕,当个荆州牧、荆州城主,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他淡定地摸着下巴的半长胡须,不时地向上面的“赵城主”抛去微笑的神情,表示支持!
这时,罗衰站了起来,两边的十四位城主身体不由动了一动,虽然坐得更直了,但一个个都没有站起来。
“嗯,碗城,张秀城主对吗?一路辛苦了!”罗衰走到张秀跟前,也向张秀微笑道。
张秀连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赵城主果然是朝廷的红人!您当初的令牌可在?”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提醒赵衰,只要他将银质通行证一拿出来,这些附城的小城主们,不得不恭恭敬敬的了。
“您先请坐……”罗衰会意地眨一眨眼,但并没有直接拿出银质令牌。
却又望向另一个城主,道:“凡城城主,冯堂大人,幸会,幸会!您的‘大推碑手’,势大力沉,气势如山,战场上,可要多仰仗了!”
那位冯堂惊讶地靠在椅背上,连站起来都忘了,只顾拍着脑袋:“啊,衰……衰城主,您竟然认得我?”
罗衰笑了笑,一把将冯堂扶正了,道:“对不起,我姓赵,叫赵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