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好好吃的样子!啊!这是什么?没见过!”
忆柔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撇着嘴:“好辣好辣!”
她急忙又塞了好几口菜,这时候发现苏恂正在喝闷酒,看起来十分失意,又有些伤心难过。
八成他又是在想凌烟了,忆柔叹了口气,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喏,苏恂,你想喝酒的话,我陪你!”
“你们两个别喝太多了,晚上还要闹洞房呢!”夙沙拦住忆柔。
“不去了,这里漂亮女人那么多,我可没精力去闹他们俩的洞房!”苏恂不屑地挑着眼角。
忆柔转过头,有些悲哀地看着苏恂:也许他是不愿意看见凌烟和百里苍在一起的样子吧?即使他说他已经放下了,但是内心还是隐隐作痛么?可是他知不知道,他难过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难过?
苏恂一个人喝着闷酒,眼神黯淡无光,好像是在对过去做一种诀别,可是又有种无法舍弃的感觉。
忆柔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她突然故作轻松地撞着他的胳膊:“喂,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们去外边升篝火喝酒吧?”
苏恂看了一眼满桌子热热闹闹的人群,除了忆柔,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心中的苦痛。
“也好。”
苏恂和忆柔两个人走出大厅来到马厩,苏恂挑了一匹马,轻快地跳到马背上,随即向忆柔伸出手。
忆柔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说:“干嘛?”
“上来。”还不等忆柔说话,苏恂一把抓住忆柔的一只手,抱她上了马背。忆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苏恂的臂弯包围着,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马开始奔驰起来,剧烈的风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冰冷,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抓着马缰的手几乎都冻僵了。
“这天真冷。”忆柔哆嗦着。
一阵疾驰,忆柔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木了,就在她已经快要不堪忍受寒冷的时候,马的速度慢慢地慢了下来,最终一声嘶吼,马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绿草地。
苏恂扶着忆柔下了马,然后从腰间拿过两壶酒,一壶递给忆柔:“喝点酒,暖和暖和。”
忆柔哆哆嗦嗦地接过酒,抿了一口,火辣的味道直冲喉咙,她咳嗽了几声,又急忙去拿酒润喉,这么两三口过去,身子终于有知觉了。
苏恂去附近找到了一些干柴点燃,火光跳跃着,渐渐地温暖起来。火光映照着忆柔惨白的脸,她看着苏恂,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恂填着枯枝,拨弄着越烧越旺的火苗,沉默不语。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气氛,忆柔拿过酒壶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故意大声说着:“今天我们两个人喝个够吧!”
忆柔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恂,温柔却又无奈。
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喝着酒,身子渐渐地暖起来,话也多了起来,谈天说地,说人生说梦想,两壶酒很快就喝完了,但是苏恂就像是一个魔术师,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两壶酒。
苏恂很有酒量,他在各国都有自己的酒庄,喝几壶酒根本不在话下,但是现在他的情绪明显不适合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喝多酒,苏恂就已经迷迷蒙蒙、昏昏沉沉了。
忆柔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他们呆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吧?如果再不回去,八成要冻死在这里了!
忆柔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苏恂抬上了马背,自己也上了马,歪歪扭扭地找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客栈。
开门的小厮看见是喝醉了的俊美男人,有些奇怪地帮着忆柔抬他进了房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叫了起来:“天哪!怎么那么冷?”
“行了,行了,没你的事了,呶,这些银子拿去……”忆柔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厮慢慢地退了出去,留下忆柔一个人坐在床沿,悲哀地看着苏恂。
苏恂闭着眼睛,喃喃地喊着:“凌烟……凌烟……”
忆柔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即使是醉着,他也会在梦里梦见凌烟吗?苏恂,你真是个傻子,凌烟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她也许是你我这辈子见过最出色的女人,但是她并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其实——执迷不悟的人又何止他一个人?她何尝又不是?
自从救了他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不受控制,她喜欢他的恣意,喜欢他的柔情,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忆柔看着苏恂,轻声说:“苏恂,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也许……也许你知道,但故意装作不知道……你喜欢凌烟,我喜欢你,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因为都喜欢上了无法得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