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木木呐呐的回答,似乎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云止。这样的云止,之前的阿玄,她忽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那就好,这是最后一帖『药』,大嫂趁热喝了吧。”
云止笑了,挥手让婢女端上一碗汤『药』递给她。木木接过『药』碗,慢吞吞的咽下汤『药』时,突然眼泪就这样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她吓了一跳,看着不远处一袭红袍的鎏凤鸣起身,模糊的咕哝一声,“太苦了……梅子……”
这『药』,还是如以前阿玄熬得一般,别无二致的苦。
彼时他说,苦点才不减『药』『性』。诺,喝了吃颗梅子就不苦了。
……
“这么大的人了,喝个『药』还会闹脾气。”鎏凤鸣阴柔邪魅的声音响起,挥手让一旁的侍女端上蜂蜜。
阿玄似乎动了一下,看着鎏凤鸣将木木搂进怀里轻哄,他顿住。清冷温润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清冷的道,“是苦了点,只是这个时节梅子还未熟透,青涩的蛰口,还是加点蜂蜜的好……”
木木垂下眼,看着婢女往『药』碗里加了几勺蜂蜜,鎏凤鸣优雅的端过搅了搅,喂到她嘴边,“呐,不苦了,张嘴。”
她捧着『药』碗小口小口的喝着,低垂着的睫『毛』遮住了眼眸里的万千思绪。
彼时,他身上总是带着梅子。
因为最怕『药』苦的她,每次哄她喝『药』都要费上好一番力气。唯有那酸酸甜甜的梅子才能让她略略『露』出笑颜。于是,在梅子盛产的时节,她吃到的是新鲜的梅子。在梅子过季的时候,她尝到的则是他费尽心思腌制出来的梅子蜜饯……
他从来,不会在她的『药』里加蜂蜜,固执的认为那会降低『药』『性』。就连那段天天『逼』她将『药』当饭吃时,她哭着撒娇,软的硬的招数都用上了,也不曾……
夜炫面无表情的伫立着,鎏凤鸣噙着笑,半眯着眼。两人的视线看着的都是那个埋头喝『药』的小女人,不远处的芙蕖子夏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们,十指在桌面轻叩。心思不由得飘远,那个天命,也许就快了……
一行人轻装简便的出了红叶谷,木木没有再见到水姬,水姬也并未出来送行。只是在他们离谷之时,奏起天籁一般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