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缘和东方翎对视了一眼。东方翎示意天无缘先退下,自己对白夕颜说道:“是我的一个敌人。”
“敌人?”白夕颜不明所以的问道。看东方翎总是一副温柔淡雅的样子,难道也会有敌人么?那他的敌人一定是很可怕的了?难怪自己对祁如墨这三个字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原来是害怕?可是,好像又不太像呢。
东方翎看白夕颜一副迷惑的样子,不由笑道:“好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我受伤了?”白夕颜听了东方翎的话,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动,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白夕颜疼的龇牙咧嘴的,一脸委屈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东方翎看到白夕颜的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有些责怪的说道:“怎么不小心些?”
白夕颜水蓝色的眸子仿佛氤氲着泪水,显得更加灵气动人,她蹙着眉头埋怨道:“你又没有告诉我,我肩膀受伤了!”
看到白夕颜气急败坏的可怜模样,东方翎不由放软了语气,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先坐着,我再给你上点药吧。”
东方翎的指尖暖暖的。和记忆中冰凉的触觉不太一样。白夕颜被东方翎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也仅仅是害羞而已。和记忆中那种既羞涩又期盼的感觉,好像还是不太一样的。白夕颜不由有些苦恼。像她这样一只千年雪狐,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记忆呢?
难道她也可能像说书故事里那样拥有一个完美的爱人么?否则她为何这样坐立不安,仿佛忘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到这里,她不由嗤笑。自己真是听说书故事听多了吧。
眼前不断的浮现朦胧的景象,却又偏偏看不真切。白夕颜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昏,加上肩膀上的伤,她刚醒过来没多久,就又沉沉的睡去。东方翎也由得白夕颜睡着。
天色渐渐由暗转亮,西边薄雾中闪现出橘红色的光芒,朝阳初升,万物都笼罩在阳光下。风轻轻吹过祁如墨的白色衣袍,佛过他如墨的发丝。
窗户依旧敞在那里。祁如墨的眼眸幽深,望着窗外的景象,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他就这样从晚上坐到了天明。
初冬时分,冷冽的晚风吹了他整整一夜。他非但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觉得神思越来越清明。满脑子都是白夕颜的模样。微笑时候她上扬的唇角。讨好时候她水亮的眸子。耍诈时候她狡黠的眸光。
一切的一切,一刹那变得那么清晰。祁如墨从来都知道白夕颜对于他而言很重要。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几乎坐立不安,无法思考,甚至连睡觉,都做不到。
白夕颜失踪了两天一夜。他也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主子。”浮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和浮齐一起来的,还有一身青衣的天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