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杜嘉文,总算第一回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忽然,项晓窗脸『露』喜『色』,原来那边已经驶来一辆公车。
“跟我走!”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不想我用强,就跟我走!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最好还是……”
项晓窗一脸的扼腕,恨恨地瞪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情人闹别扭,不好意思。”对着站台上旁观的人,杜嘉文用一句毫无诚意的借口,就算作了解释。也许是他尊贵的行头,和清朗儒雅的气质,居然并没有人怀疑他的信口开河。
眼看着公车呼啸着离开,站台上的人又稀稀落落起来。
项晓窗无奈地跟着他坐进了车里,咬着唇一语不发。
杜嘉文却似乎心情大好,侧头温和地问:“往哪里开?”
他说话时的热气,暧昧地呼出,在她的肩颈间逗留了一会儿,才渐渐地散去。
她因为气恼而微微噘起的唇,宛若清晨还没有开放的花瓣,有着诱人的红『色』。仿佛还带着『露』珠,几乎要诱『惑』着他凑上去亲吻一口。
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看着项晓窗愤怒的双眸,杜嘉文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
他凝神看着她,确认除了愤怒,绝对没有爱慕之类的感情隐藏,心里浮起一股奇异的情绪,失望地坐直了身子。
项晓窗这才松了口气,杜嘉文笑了笑:“放心吧,我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
——才怪!项晓窗在心里恨恨地想。
“左转弯,停在路边,我走过去就行了。”项晓窗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指了路。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杜嘉文看她开了车门,也跟了下去。
“对不起,杜先生,寒舍小得像个蜗牛壳,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去了,也未免太委屈总裁了。”
“是么?”杜嘉文沉思地看着她。
“是。”项晓窗说着,就往前走去。杜嘉文不离不弃,跟在她的身后:“我可以给你换个大房子,要别墅还是屋顶花园,由你挑。”
项晓窗站定,刚转过头,便被他紧紧地拥住。顿时脑袋有点当机,一颗心骤然间提到了喉咙口,连呼吸都被阻塞了。
这时候,她倏然地明白了,原来她终究不能免俗,还是受了他的吸引的。
还没有等她理出头绪来,双臂被他箍得很紧,一时有些彷徨。呼吸仿佛被阻塞了似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请放开手,杜先生。”这几个字,是费了很多力气,才能说的字正腔圆,平心静气。微仰着头,瞥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淡渺寂寞,莫名的,心忽然就痛了。
“项晓窗,你对我,就一点没有动心么?”杜嘉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看起来修长的男子,肩膀却是宽阔的。四月的夜晚还残留着几分凉意,他的怀里却很温暖。
抵制住身体外部传来的诱『惑』,项晓窗的语气仍然波澜不惊。
“杜先生,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我们之间,就如同几何学上的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所以,请放开我。”
“我们现在就已经交集了。”他静静地说。
“不,这不叫交集,这只是偶尔的偏离航道,很快又会离得很远。”项晓窗平静地接口。
“做我的情人,你可以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
想到他不知道多少次,向别的女人做过这样的承诺,心里满不是滋味。
项晓窗带着几分恼怒,打断了他天花『乱』坠的许诺:“杜先生,再好的房子,也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再好的衣服,最大的功能也只是蔽体御寒。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没有必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