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也纳闷呢,还以为她是假戏真做,真要喜欢我了。要不是知道她和她的那位王子虽然吵吵闹闹,却已经两情相许,真有点惊怒交加。幸好她向我递了眼『色』,我再向你递眼『色』。可是我看懂了她的,你却没看懂我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杜嘉文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哪看得懂你们的花花肠子啊!”项晓窗抱怨着皱了皱鼻,“可是,我们明明只有三个当事人,为什么还要当着我的面做戏?”
就为了怕她演得不像,就把她蒙在鼓里?想到这几天的患得患失,对着一条短信翻来覆去的研究,简直要气破了肚子。
“你不知道杜康的手段,陈家烨的皮包里,被装着窃听器呢。”
“啊?”项晓窗吃了一惊,本能地反对,“不可能吧?这是电视里才看得到的,怎么可能对准儿媳『妇』用这种手段!再说,窃听器,很容易买吗?”
“很容易,不过像他粘在陈家烨皮包里的那个,算得上是世界上的尖端产品。你忘了,他和黑社会的关系很好的。”
“但用这种手段,也未免太……太……”项晓窗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倒不是怕我和陈家烨做假,是为了探听陈家烨的商业底线。当然,如果能探知陈家烨对我的意思,那就是一举两得。”
“我还是不能想像……”项晓窗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难怪自己的母亲当年愤而远遁,想必是对他失望到了十分。
“商业上,本来就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次,只是两用罢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和局,只能以捕杀谋活路,靠争斗求生存。我看杜……康的意思,倒似乎想把杜氏交到你手里,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和他火拼……”
项晓窗偏过头:“我不要!”
“我是怕你伤心。商场如战场,我虽然布好了局,可是想到他最后失去了杜氏的控制权,你会不会……会不会怪我?”
看到他陪着小心,项晓窗心里一暖。他的小心,是因为他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也许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重。她沉默了下来,仔细地想了想,才摇了摇头。
“晓窗……”杜嘉文仍然说得字斟句酌,“其实,公司在杜康手里,不如在我们手里。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甚至不知道他会把杜氏带到哪里。连妈妈,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也看不出他真正的意思。所以,我想,往后继承杜氏的,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项晓窗失笑:“谁说的?我们的孩子也不知道喜欢什么,也许他或者她,并不喜欢管理公司,做什么叫把他禁锢在那个位置上?你们喜欢在商场上赤膊上阵,未必别人也喜欢。说实在的,要我管理整个杜氏,我一则力有未殆,二则缺乏兴趣。我的孩子,未必就愿意如你一样。”
“你倒真是潇洒!”杜嘉文似乎幽怨地瞥她一眼,心里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已经布局良久,杜康虽然有所察觉,但他的“杀手锏”,他却万万想不到。而这,将是决胜的一招。
唇畔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项晓窗打了一个寒噤:“你不会把他赶尽杀绝吧?虽然他对于你父亲有……但是……我觉得……”
想到要给杜康求情,项晓窗便有些郁闷。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的。只是把我外公的东西,取回去而已。毕竟,他是你的父亲……”杜嘉文叹息了一声,“再毕竟,我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的爸爸。”
“嗯。”项晓窗放下了心。只要杜康没有『性』命之忧,杜氏落在谁的手里,她其实并不关心。静静地依偎在杜嘉文的怀里,她仰着头,却半闭着眼。
杜嘉文俯下了身子,唇瓣贴着她的红唇,细细地描摹。
“哦,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可以对我无视。”陈家烨吃吃地笑着,用手遮了眼,却『露』着一条夸张的指缝。项晓窗“呀”的一声,连忙正襟危坐,杜嘉文却只是笑眯眯地圈着她的身子。
“体己话还没有讲完啊……可是我要去逛街,我要去买东西!”
“逛街……”杜嘉文呻『吟』了一声,“好小姐,你就饶了我吧,那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还不如让我去跑一万米,也比逛街来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