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她,只要一想,疼痛就如无数虫蚁爬上背脊,然后从心口开始啃噬,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想起她,他就疼……这么专心,仿佛痛楚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想起几年前他曾经与暮澄在电话里的对话,暮澄说,哥,爱情是什么?
当时他答不上来,现在才懂,爱情就是无『色』无味的鸠毒,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渗入你的身体,毒发作时你会垂死挣扎,你会抗拒,可是不管你如何想要摆脱,毒『液』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到最后你除了投降,除了束手就擒,毒发身亡,别无它法。
瞧瞧他对她做了什么?种种恶毒的手段全部用上,还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是勾人的狐狸精,是她欺骗了暮澄,而他是正义之士,必定要挥舞正义之剑,把她正法。
眼角有湿湿的『液』体,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泪,因为天空开始落下大颗大颗的雨水,整个世界在下雨,冰冷的雨水倒灌在眼睛里,刺辣的令人想流泪罢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就是他的爱情。
它一点都不美好,它令你情难自抑,想得心酸痛楚,想要发泄,想要疯狂大喊,更想……落泪。
意识到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手指下意识去『摸』手机,熟悉地按下一串早就烂熟于胸的号码,等了几秒,电话接通,里面清晰地传来她略微颤抖的嗓音,“喂……”
她认出他的号码,她在害怕,呵呵,真好,真他妈好,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他要她的恐惧,他要她时时刻刻都怕他,只要一想起他就肝胆俱颤。但为什么此刻他一点不满意,她如此惊恐的嗓音如利箭刺痛他的耳膜,他的心似拧衣服一般痛苦地搅在一起,疼与痛并存。
说什么呢?他打电话给她要说什么?
无话可说!
无从说起!
说再说又能挽回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她已经是暮澄的妻子,是他亲手把她一步步一点点『逼』到暮澄的怀里,是他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把她批判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现在哪怕他说再多的话也挽回不了什么,什么都晚了。
记得小时候牙痛,那种摧毁一切的痛楚直冲大脑,烧得全身的神经无比疼痛,整颗头脑几乎要四分五裂,这样的痛至今还记忆犹新,在此刻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