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无比愤怒,张口咬向他的肩膀,用尽了全力。他抖了一下,没放手,也没出声,依旧一声不响地任由她发泄。
有两个声音在头脑里说话,一个是适可而止吧,言馨,如今暮澄走了,说什么都晚了,另一个是,用力,狠狠咬,她吃了他那么多苦,受尽他欺负,本以为能和暮澄从此双宿双栖,过上神仙眷侣的好日子,哪想到幸福是这么短暂,她还没回过神,才仅仅两个月,暮澄就离她而去。
暮澄,暮澄,是我对不起你……
在她咬他肩头之际,谢承勋已经迅速把她的手消毒,包扎好,随后看着她慢慢松开口,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她不觉得手指疼,只觉得痛苦,失去了暮澄,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言馨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在她那一次『自杀』躺在医院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她仿佛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灵魂已经不在,一心求死。
凝望着这样的言馨,他的心在抽痛,水灵灵的大眼睛无神地盯着相框,一张苍白的小脸更小,他真想拥入怀里疼爱……
痛……暮澄离开的痛,对言馨感情压抑的痛,令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承载原来也有边缘和底线。
胸膛仿佛被利刀硬硬地剖开,他痛得几乎快要趔趄着站不住,勉强用最后一点理智聚起一丝力量说,“言馨,暮澄走了,但他不想看到你这样,他要你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他想看到自己的宝宝出世。你这样差的身体,医生跟我说再这样下去,胎儿有可能不保,到时候你拿什么脸去面对暮澄,他走的时候一定给孩子起了名字,你要他暮家这唯一的血脉也得不到延续吗?”
言馨陡然抬起被泪水打湿的下颚,努力让自己恍惚的眼神聚集看向他,随即又低下头去,双手颤抖着抚上自己微隆起的肚子,这几天宝宝好象长得特别快,已经有些显怀。
昨晚暮澄拉着她的手吃力地给宝宝起名字,“男孩叫暮延,延续的延,意思是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希望的延续,我对你爱情的延续,如果女孩就叫暮澄煦,和煦如风的煦,延续的续的谐音。”
“暮延……暮煦……”言馨在嘴里喃喃重复,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情不自禁又在重复,“男孩叫暮延……女孩叫暮煦……暮延、暮煦……真好听……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