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而来的调查组05
这并非不可能。袁鸣江南省搞了四年，后灰溜溜地走了。赵德良江南省搞的时间可能短，能不能干满两年三年都很难说。如果央非常清楚这两任书记都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或许不一定会考虑陈运达。问题于，表面上看来，两人的离开，均与权力斗争无关呀。
见唐小舟半天没说话，孔思勤指了指头顶，问，这次是不是很麻烦？
唐小舟说，我和赵书记才从抗洪一线回来，具体情况不是太了解。
孔思勤说，如果老板麻烦，你会不会也很麻烦？
唐小舟想，那还用说？结局嘛，他的正处级，大概是不可能动的，位置肯定会动，比如到政研室搞个闲职或者像袁鸣的秘书被流放之类。如此一来，搞不好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孔思勤离开后，唐小舟原想去肖斯言那里串串门，转而一想，不妥。他是赵德良的秘书，肖斯言是游杰的秘书，两个大秘呆到一起，太引人注目。私底下，唐小舟和肖斯言的关系不错，偶尔有机会，他们会小聚一下。管这种情况很少，彼此却有默契。公开场合，他们是不交流的，因为人们会将他们的行动看成是工作，甚至看成是书记和副书记之间的某种动向。任何私人的交往，一旦和政治挂上钩，就一定得小心谨慎了，如临深渊了。
他将面前的电话拿起来，拨了肖斯言的办公室。他说，老兄，忙什么？
肖斯言说，还好，你回来了？
他说，是啊，昨晚赶回来的。
肖斯言压低了声音问，为了调查组的事？
唐小舟说，还不清楚，一大早听到一些说法。
肖斯言说，有些人对扫黑有些看法，往上面写了信，所以，上面来了解一下。
唐小舟问，你知道都找了哪些人？
肖斯言说，很神秘，他们单独活动，不要省委这边配合。
唐小舟问，找了你们吗？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听说昨晚调查组已经找过游杰。
肖斯言说，昨晚的事。我去的时候，看到二号车离开。离开的时候，看到五号车过去。
省委一号车，是赵德良的车，二号车是陈运达的，游杰是三号车。四江南省是个忌讳数，这个车牌成了省里的公务车，挂一辆别克商务车上，五号车是纪委书记夏春和的座车。肖斯言不可能说得多，仅此也已经让唐小舟明白，昨晚调查组已经找省里几位主要领导谈话了。
让唐小舟没料到的是，下午五点，调查组通知他去谈话，具体时间安排晚上八点。通知是由余丹鸿电话下达的，这个谈话名单，到底是由调查组指定，还是余丹鸿安排，唐小舟不清楚。
这三个小时，他一直犹豫，既然通知是由余丹鸿下达的，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赵德良？赵德良希望自己跟调查组说些什么？谈话之前，自己是不是应该和赵德良沟通一下？转而一想，这事直接找赵德良有些不妥，还不知道有些什么眼睛盯着呢，自己接到调查组的约谈电话，便急急忙忙去找赵德良面授机宜，会不会帮了倒忙甚至授人以柄？如果不找赵德良，又实摸不清赵德良心里如何想。
唐小舟一直矛盾斗争着，连晚饭都没吃，七点一过，早早来到调查组驻地，迎宾馆附近转悠着，反复思考，调查组可能问他些什么，他应该说些什么。
谈话一个套间里进行。唐小舟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一个男性年龄较大，应该十岁左右，另外两个人年龄都是四十多岁。那个年轻一些的男人替他开门，问，是唐小舟同志？唐小舟说，是，余秘书长叫我过来的。
长者主动伸出手，和唐小舟握手，说，你很年轻嘛，请坐。
唐小舟看了看套间的格局，有点不知该怎么坐。这是一个套间，他正站客厅里。客厅分成两个部分，一半带有餐厅性质，摆了一张椭圆形餐桌，另一半是会客室，由三面沙围成一个u形，两边是单人沙，间是长沙，长沙的对面，是一台大屏幕的电视机。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坐其一只单人沙上？再看那个长者的手势，似乎是叫他坐到长沙上。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和另外两个人握手，见长者已经其的一只单人沙上坐下来，他才改变主意。
随后，女者另一只单人沙上坐下，与长者相对。替他开门的那位，先替唐小舟倒了杯茶，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女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