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还有昨天夜里,我半夜想去看看蔷薇姑娘的被子有没有盖好,可是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房里好像有人在说话似的。我以为是靖王您,所以就没敢进去,只是远远的在外边等着,可是等了好久里面也没人出来,倒是说话声不见了。奴婢……奴婢……”
春枝一脸的惶恐之色,不安的看着流光,似是生怕被他责罚。
“有这种事?”流光眉头猛的皱在一起,眸光直直的盯着春枝:“你确定你没听错?”
春枝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奴婢……奴婢也不敢确定……也许太晚,奴婢……”
“行了。”春枝如此推托的说法反而让流光心中更为确定昨天夜里真的有人进了蔷薇的房间,眉头不自觉的紧紧皱起,靖王府防卫森严,能够无声无息就进入蔷薇房中的人屈指可数,而如今还在岚歌,并且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人,更是只有那唯一的一个!
看向春枝,再次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蔷薇把她看的那些纸收到了哪里?”
“这个……”春枝面露难色,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进屋放下东西蔷薇姑娘就把我打发出去了,她把那几页纸放在哪里,奴婢实在不知道。”
“你做的很好,明天到徐嬷嬷那里去领赏。”流光挥挥手:“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下去吧!”
“是,谢靖王恩典!”春枝一听有赏连忙躬身行礼,然后慢慢退出房中。
流光站在原地想了一想,转身推门,在园中绕了几绕,再次来到蔷薇的房中。
轻轻的推开门,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蔷薇果然己经睡着,而且睡的很熟,密密的睫毛轻柔的垂拢,显出一种柔顺的甜美。
流光想了想,伸手在蔷薇身上一点,封了她的睡穴,虽然知道私自翻看蔷薇的东西并不是个好方法,可是他却不得不去看看,让蔷薇如此紧张藏匿的那几张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伸手缓缓的在蔷薇身上摸索,尤其是中衣的袖口,领子这些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然而摸了一遍,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前些日子蔷薇的穿衣吃饭一应琐事几乎由他一手包干,所以定然不会在外衣里,可是如果身上没有,那她还能放到哪里去呢。
微一思忖,流光小心的扶坐起蔷薇,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将枕头移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银光闪烁的匕首,即使现在尚是黄昏,连太阳都还没有落下去,可是那柄匕首上却是莹光流转,仿佛己经要迫不及待的宣示自己对光焰的主导权。
就在匕首的旁边,几张透着墨渍的纸张被折叠的平平整整,安静的躺在**。
流光唇边不由滑过一抹苦笑,看起来蔷薇很信任他,根本不觉得他会来翻她的东西,所以才放的这么随意,可惜这一次,她却是想错了。
伸手将那几张纸拿起来,一只手扶着蔷薇的身子,另一只手迎空一抖,展开了纸张,只看了几行,流光的面色就猛的沉了下来。
杜俊的口供,那上面的内容即使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
握着书信的手骤然用力纂紧,蔷薇居然在看这个,她为什么要看这个?
慕容家的事情,金殿上没有说,上苑里也没有说,他以为她己经放弃了,难道根本不是?
她这些天之所以这么平静,甚至还做出想要融入他生活的样子,是不是就和联络莲华偷偷出逃那一次一样,只不过是做给他看的假相,而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离开他?
眼角的肌肉不住的**,这个念头让流光的心底有如遭遇狂风暴雨一般掀起滔天骇浪。
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想要从我身边离开……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身体僵硬的几乎一动也不能动,转过头看着蔷薇安静的睡颜,流光忽然伸手拉开蔷薇肩颈上的衣服,低下头用力一口咬上去,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彻底的宣泄他心的不甘,不满,愤恨……还有如浪潮般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的不安。
“嗯……”睡梦中的蔷薇显然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紧皱起,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流光松开口,蔷薇的肩头己然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他为蔷薇理好衣服,又用手将她垂到脸前的发丝拨到耳后,然后在她颊边轻轻印下一个吻,轻声说道:“我说过,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能去,我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将手中的纸理理平整,按原样折好放下枕头下面,安置好蔷薇,又解了她的睡穴,然后头也不回的退出门去。
回到书房的时候,厉玄正在门外等他,看到流光过来,厉玄行了个礼,轻声说道:“主子,您让我找的人我己经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