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桃绕着晒『药』的架子,躲避暴怒的芷溪,“墨玉,救命啊,墨玉。”开玩笑,谁敢赤手空拳的跟这头小凶兽打,反了头又加大声音,“墨玉,再不快点,我就死给你看。”
“这次谁也救不了你。”芷溪咬牙推开『药』架,让她再无处可避,拧身挑着剑花,直刺沐桃面颊。
没了遮挡物,他的剑快极快,快到让沐桃反应不及,僵在原地,傻愣着瞪大眼,耳边只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芷溪看着她惊愕的小脸,眉头微微一蹙,刺出的剑势稍稍一滞。
“傻愣着什么,还不快躲开。”墨玉甩剑敲偏芷溪的剑,将仍愣着的沐桃用力一推,翻转手腕击退芷溪,护到沐桃身前,压低声音道:“早晚把你的小命玩没,都说他不好惹了。”
“我不是看他受伤了吗,哪里知道他还有反击的能力。”沐桃不服气的嘟囔,她又没有先后眼,上哪里知道他还能打人。
偷偷瞟了眼一脸阴寒的芷溪,心里免不了一阵后怕,刚刚一瞬,她真以为自己就这么命丧他的剑下。
“你该庆幸他受伤了,不然明年的今天,我就该给你烧纸钱了。”墨玉绷着脸,瞪了她一眼。
沐桃气不过的瘪着嘴,对着她后背一吐舌,“不是有你吗,我相信你。”
墨玉听了这话,心头一热,不由的勾起嘴角,可下一句话,让这种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咱俩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好过不了。”
墨玉登时心口郁结,差点口吐鲜血,感情他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就拿定她要是出事,他就没法好过,到处的惹是生非。
沐桃看着她忽青忽白的脸,心里明了她的想法,却不说出,这么多年,他为她做的,她自然知晓,说不感激肯定是假的,可她迟迟不说谢谢,也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借机改掉这粗心的『毛』病,所以处处刺激他,打击他,就盼他能慢慢改掉『毛』病。
就在三人这么僵着的时候,绍鸿悠哉的迈着方步,缓缓走进院中……
沐桃赶忙撑着地起身,拍了拍他的脸,“你还好吧。”
芷溪也不接她的话,只是睁眼傻愣着,把沐桃吓坏了,慌手忙脚的将他扶起来,“喂,你别死啊,要死也别死在我这!”
听了这话,芷溪缓过神来,瞪向她握着自己肩膀的手。
沐桃伸了伸舌头,窘着脸缩回手,在裙摆上蹭了蹭,“这次我可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怕你摔着,才扶着你的,所以你千万别发疯,我可禁不起你折腾。”
芷溪抿了抿还在痛的唇,绷紧脸撑着地起身,“我没这么不识好歹。”
“没有就好。”沐桃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挂上讨喜的笑:“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多亲几次,指不定你这怪病就这么治好了,以后也能娶妻生子,省去烦恼。”
芷溪眼眸一暗,半垂下眼睑,长翘的睫『毛』透出眼中隐含的一丝凄『色』,“没什么好烦恼,我不会娶妻生子。”永远也不会。
沐桃愣了愣,“为什么?”
芷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头对沐桃大叫:“和你无关。”甩开袖子,阴沉着脸进了屋。
沐桃被他吼的一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颇为不悦的大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拉倒,吼什么吼,谁稀罕听。”
墨玉见她吃瘪,闷笑一声,沐桃立马调转枪口:“很好笑吗,赶紧收拾你的东西,不然晚饭你也不用吃了。”
愤愤的对房中人一拉脸皮,哼着气继续收拾庭院。
房中的人透过窗缝,看见她的动作,忍不住勾唇一笑,如狐一般狭长妩媚的眼中,也『荡』出明媚的笑意,仅是一瞬,那笑意便如同燃放的烟花,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