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他冷厉的压低声线道,“你想不想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沐桃被他吓的心内一颤,“我……”只吐出一个字,便没了言语。
“你会被当做异族,被你现在所爱的爹娘,亲手送上刑台,将你化骨扬灰,而且你我之间还有交易,我也不许你这么做。”
稚容微微眯起眼,眼前浮现出一场滔天的大火,伴着大火凄厉的惨叫,不断的『荡』在耳边。
不时有人被羽箭『射』中,痛苦的倒地,等待他的只有冷寒的长枪破体而入。
呆着萧杀之意的冷面铁器,不断收割着人命,所到之处惨叫连连,便是连幼童都不肯放过……
只因为他们是异族,怀有异术的术者,便该被残杀,只因为有些术者被**所控,企图用异术瞒天过海,藐视皇威,所有的术者便沦为野心家……
他如何也无法忘记,那个血流满地的夜晚,当他从地窖中走出,曾经的家人,玩伴,只剩辨认不出的残肢,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腐朽的气味。
沐桃被神游天外的稚容,扯的头皮一痛,“嘶”的痛呼一声,纳闷的唤道:“稚容……”
却在发现他瞳孔流『露』的出的恨怨,心内一震,吞下后面的话。
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从心底深处流『露』出的剜骨之痛,隐带着死一般的绝望,沐桃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瞬时间呆住了。
稚容忙松开她的发丝,收敛异样,又恢复以前懒洋洋的样子,甩开折扇轻摇了摇,“抱歉,一时没注意。”
沐桃也没多问,垂下眼点了点头,“我知你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是改日在讨论,我还要去面对祖宗思过。”
说完,沐桃转身便走。
“等等……桃桃,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何人问起,你都不能承认,自己并非原本的公主。”他已经亲眼看着家人被诛,村庄被灭,决不能在目睹她被人杀害……
“我知,方才我是说笑的。”谁知竟引出他那种表情。
沐桃有些好奇他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却碍于他伤痛,生生忍下询问的冲动,有些话能不能问,她还是知道的。
暗暗一叹,她的这些夫君,个个不简单,轻摇了摇头,晃去脑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她转身走进尽头的祖宗祠,燃了三炷香而后跪在蒲团上,望着牌位发呆。
不知呆了多久,头顶蓦然压下一道黑影,沐桃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这么小心谨慎的脚步……
“大美人,你来这不怕我娘罚你?”
芷溪微微一怔,挪脚走到她身边的蒲团前跪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会异术!”沐桃笑眯了眼,真真假假的答道。
芷溪脸『色』一变,冷厉着声音道:“这些话,不许胡说!”
“你怎么也是这副表情。”沐桃挑高眉梢,指着他喝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芷溪半垂下眼,睫『毛』轻颤了颤,“我只知道,怀有异术的术者,若是被王室抓到,便会被送上刑台戳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