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细碎的脚步声落定在屋外,以为芷溪又去而复返,陡然一惊,慌手『摸』了『摸』泪水,吸着鼻子抬头。
门外白衣飘飘,文洛正端着托盘,与她对视,深沉好看的眼中,闪过心疼,不舍,种种复杂的情绪,只可惜消失的太快,快的让沐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想及自己的哭相,被他看了去,懊恼的咬住下唇,“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见看。”文洛在她开口问的同一时间说道。
沐桃咬的更是使力,直到唇角泛白,一股腥甜的味道从舌尖化开。
文洛放下了托盘,抬手抚上她的唇,“别咬了,非要咬出了血,你才……”
后面的话在看到她唇上晕开的鲜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文洛心中又怜又痛,可她已经做出选择了,而这个选择不是他。
昨夜枯坐一夜,他都没有得出答案,放弃吗?只要想到,心就像是被人大力的揪气,痛的不能呼吸。
果然,要自己放弃,比死太难,宁让她抱着恨,和自己一起,也比错过留下遗憾来得好。
文洛眼眸一晃,倾身『舔』去她唇角晕开的鲜血。
沐桃直觉头上黑影压下,刚抬起头,濡湿感伴着他身上清茶香气,拂过了自己的唇,陡然一惊,心跳瞬时过速,气血直往头上涌。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文洛的时候,他已经直起了身,淡笑的看着沐桃,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切都是沐桃的幻觉而已。
沐桃脸『色』飘红的扭开脸,压着剧烈脉动的胸口,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不就是『舔』了一下,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就当是阿猫阿狗『舔』过怎么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桃桃。”
“蛤。”沐桃惊得大退一步,见他歪头对自己轻笑,眉宇间『荡』着的狭促韵味,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脸颊又是一红。
懊恼的皱了皱鼻梁,这家伙是怎么了,能不能不做这些,让人遐想的小动作。
“叫,叫我干嘛。”
文洛不答,转头看向侧旁,沐桃疑『惑』的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圆桌上摆放着瓷碗,徐徐冒着白雾,“这是什么?”
“地牢中阴寒,这是王妃特地交代下的补身的汤『药』,喝了我命人传膳。”文洛端起瓷碗,举到沐桃脸前,笑睨着沐桃。
沐桃抿了抿唇,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汤,耷拉下脸苦哈哈的同文洛打着商量,“能不能不喝?”
“嗯?”文洛挑高眉心,温和的态度却处处透出不容违逆的气势,明明白白的告诉沐桃,此事没商量。
沐桃轻咳了一声,扭开脸扯出生硬的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能不清楚吗?真没事,别忘了,我也会写医术。”
虽然不精,但胜在懂点。
他端着碗的姿势不变,动之以情柔声道:“这是王妃的一番心意,你也忍心拒绝?”
“呃……”沐桃强硬的姿态软下了,允了允下唇,“你就同我娘说,我喝了不就结了。”
“我不会说谎。”文洛惋惜的摇摇头,一副‘我是纯洁的人’的模样。
让沐桃一呛,干咳了两声,才憋住笑,他若是纯洁的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