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点点头,轻轻将我放下,并为我拆开脚上的绷带,细心检查后,为我换了『药』,再次固好将木块固定好。
他就蹲在我的身前,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轻巧小心,我定定地看着忙碌中的袁清,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成了优点,甚至就连很细微的动作,我都可以记得很清晰……
轻风卷起了他的发带,轻轻刷过我的脸庞,白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地挪开与袁清的距离,在他那份宠溺中清醒过来。
“很快便能恢复行走了,若无意外,就定在后天启程吧。”袁清手中的动作微滞,他已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故作不知。
“师傅留下吧!”踌躇了半晌,我还是把话说出口了。
绷带从袁清的指间滑离,一圈圈地散开来,不知道到了第几圈,他才从新按住了那松开来的带子,慢慢地将它缠绕回去。
双方陷入了沉默,袁清垂着脸继续忙碌,我只听到了风吹枝叶响的声音,唦唦声响有些低沉,仿佛有种酸酸的,略带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慢慢从我的鼻间吸入,渗入了我的心扉。
“为何?”无波的声音在静默了良久后传来,倒让我一时语结了,为何,是啊,我为何临时改变主意了呢?在这之前我想了无数个答案,却没有一个来得自然。
“如果去南都,我当然希望与师傅同行,但是去北平……”喉底隐隐感到***,说话也有些哽咽不清,我倒吸了口凉气,在袁清抬起脸来时回应他一个灿烂的笑,“佐向阳不喜欢。”这是个很好的说辞,也是勉强算是事实吧!
“他?”那清澈的眸子牢牢地看着我,他仿佛要将我看透,看穿。
“是的。”我的回答无需片刻的考虑,没想到提起佐向阳我会这般入戏。
袁清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对于我对佐向阳的感情相信他早在平阳府时便已察觉得出,即便我平日里刻意跟佐向阳拉开距离,那也无法掩饰他在我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也因为这样,袁清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对于我的回答,袁清只是沉『吟』一笑,无声的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们只是同路……”
“他会吃味!”我打断了袁清要说的话,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只是同路,佐向阳还不至于这般霸道。
“同路会让他吃味?”他声音不再淡然,而是变得低哑不明。
“是的,他会吃味!”一咬牙,更为肯定的回答让袁清一时无话可说,他的反应告诉我白老的话没有错,我们之间不能再当朋友,不可以了……
这日后,袁清没有再出现,直到我恢复了慢步行走,离开了青山寨他都没有来送我。
我知道,那天的谈话过份伤人,但这样对袁清来说才是最好的,就如白老所言,有些人终日游离在女人堆里,他们清楚明白自己在做着什么,知道该何时投入,何时抽离。但有些人从未接触过,一旦陷入则不可自拔,更可怕的是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带着十几个较为信任的弟兄陪同,途中有香香陪伴倒也不觉得寂寞,这娃很有心思,总会给找来各种话题,在经过每一个小镇他都会带我去“血拼”,甚至每个地方的特『色』他都了如指掌,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佐向阳提前让史飘香做好“功课”以便陪我游逛,但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佐向阳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再来香香告诉我,他们史家的人因从事美容业,每年都会挑时间四处去深造,挖掘更好的养颜品,于是他对每个地方的熟悉并不奇怪,再者,从小他便跟着其父到处跑,很多地方都去过,就算记住了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