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被她这样企求又安抚一般静静的摇晃而扰的无奈,心疼的俯下身,抬手捧住她的头,十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凝视进她含着淡笑的眼:“要怎么办?才能让你回到当初的那个苏瞳?”
苏瞳愈加笑弯了眉眼,十三蹙起眉,心疼的看进她的眼里:“不要笑了,我知道你心里在哭,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如果心里难过,想要打人想要骂人,我都随你,只要你别这样勉强自己,你这样太平静的模样让我怕极了,你知道吗?你太平静了!”
如果是这样,他宁可希望她大哭大闹,伤心悲愤的哭叫,他还知道要如何安慰,可现在,她根本就一副不需要谁来安慰的样子,她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封闭。
苏瞳垂眸,仍是淡淡微笑,苍白的脸上带着浮云一般的『迷』雾,睫『毛』静静垂落着,宁静的仿佛那根本就不是苏瞳,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
她不是平静。
她只是……
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纵容自己罢了。
皇宫深处。
乾司殿——
莫痕缓步走入,看了一眼正专注的站在桌案后,抬笔不知勾画什么的凌司炀,转眼示意四周服侍的人先下去,直到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有事?”不等莫痕开口,正专注的仿佛根本没看见有人进来的一袭白衣的凌司炀依然头也不抬,却是直接出声淡淡问道。
莫痕看了一眼凌司炀正在画着的图,本来还在猜测他是不是在画谁的画像,却在看到那是附近睿王党羽的潜藏地点的地势图时,看着他红笔在一处轻轻一勾,似是胸有成竹只等着这些潜藏的祸害自己跳出来。
莫痕看了一会儿,这才回道:“睿王府灵惜飞鸽传书。”
凌司炀笔下一顿,凝视着地图的双眼淡淡划过一道流光,转而仿佛不以为意的浅笑,继续勾画着,声音浅淡:“她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醒了。”
凌司炀笔下未停,继续勾画,随声淡淡道:“还有呢?”
看着眼前镇定的有些奇怪的凌司炀,莫痕犹豫了一下,声音低缓:“娘娘自醒来后,一句话都未说过,说不出话,也就是……哑了。”
笔触终于瞬间停顿,握在笔杆上的手僵硬了那么几分,缓缓抬眼:“哑了?”
“灵惜的信上是这样说。”莫痕回道。
凌司炀久久未动,直到缓缓垂眸,继续在图上勾画,一句话也不说。
莫痕叹息,最近宫里的事情太多,他们怕的就是陛下因为感情而不理智,却没想到他竟然理智的可怕,那日从睿王府回宫后,就一直仿佛根本不记得苏瞳那个人,依旧如同从前一样,淡定的看着局势,将这所有的他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事处理的妥当安稳,而现在,完全是对于睿王府蓄势待发的情况了如执掌。
这么多天,若不是灵惜忽然传来消息,若不是他前来与他提起,或许他们自己都以为,苏瞳根本就不存在,而这个帝王,依然没有心。
“陛下,您接下来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