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泽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等到回答,霎时觉得万念俱灰,心道:究竟还是我们这短暂的几日相处不如那王位对她的诱惑,罢了罢了,我来到这里本就是多余的,何必再让一个自己深深喜欢的女孩再如此为难呢。
正在柳少泽心灰意冷的时候,李慕清正好将矛头转向他,历数他的无耻,甚至挥舞着尚方宝剑跑过来要砍他。
柳少泽虽然没有关心那边,去也听到了李慕清说的话,也看到了李慕清挥舞着宝剑朝自己冲过来。
他又不舍的看了纳南若琳一眼,只见她还是低着头在抽泣,并未注意到自己已经身犯险境。
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又或者——
她是故意不去管自己了?
也是,柳少泽悲哀的想到,自己都深深地伤了她的心了,又有什么脸面乞求人家再去保护自己?
而且看来她已经真的做了决定,那就是——
舍弃自己。
一股彻骨的冷意袭上柳少泽的心头,他忍不住有些绝望。
眼角余光一扫李慕清,只见她已经快要冲到身前……
他望着她挥舞的那明晃晃的宝剑,忽然有了一股想要解脱,想要死在那剑下的冲动。
是啊,自己本就不该来,又何必那么痛苦,那么累?那么纠结?
索性成全了她吧。
他暗暗拿定主意,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纳南若琳,看着那个仍在哭泣的女孩,轻轻地柔柔的说了声:“若琳,保重!来生再见!”
说完了这些话,李慕清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
柳少泽猛地一变脸,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抱着脑袋就跑,一边躲一边尖叫:
“丞相,饶命啊,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是尉迟情让我这么做的,她说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两黄金,救命啊,杀人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的柳少泽泪水却止不住的涌了下来,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还是对这份无终的感情的伤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身边的纳南若琳也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她明白这不是柳少泽对性命的害怕,而是对自己的伤心。
她也明白柳少泽忽然变脸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王位,可是这样做也意味着他将要放弃他的性命了。
因为这样一来尉迟情必将恼羞成怒杀他。
即使自己成功了,他妖言惑众,为了平息百官怒火,他也必将被处死。
为了自己他竟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可见他对自己用情至深。
她开始有些明白他的心思,已经不怪他骗自己了,因为他有追求他自己幸福的权利,可自己呢?
自己有没有?
自己又能怎么做?
母亲被抓走,父亲在那个地方生命垂危,女儿国此时又混乱不堪,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尉迟情的死党,有太多的责任需要自己去背负,自己实在不能抛开这一切去和他远走高飞。
她只有忍住悲痛,在心里默念:来生,若有来生再相遇,我定会随你去天涯海角,至死不渝!
李慕清却不知道还有这个节,还以为柳少泽纯粹一个窝囊废,瞧那眼泪鼻涕流的,真是现眼,忍不住兴奋异常,哈哈笑道:
“尉迟情,这下你没话说了吧,那个假圣僧已经招了,你难道还要死皮赖脸不承认吗?”
尉迟情恼怒的看了柳少泽一眼,心道:看他见自己时嬉笑怒骂,不像是这种窝囊废,怎么这么没有用,有人拿着剑一吓唬就屁滚尿流,丢人的东西!
反正自己也没指望他能成什么事,早已布置好了后招,现在既然撕破了脸也就不用再顾及了,也是哈哈笑道:
“今日本来就要鱼死网破,我也懒的再和你逞口舌之利。承认了又怎样?
本来我想和和气气的继承了王位,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非得给脸不要,着急去投胎。那我就成全你!动手!”
一声命令之下,祭台下面的围绕的一圈白布,突然被扯开,有百十多人从祭台地下忽然窜了出来,手拿刀枪剑戟,便欲窜上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