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酿?”秦陆吃了一惊,随即赞道:“谢小姐真是多才多艺,还能酿造如此地道的状元红。”
“哦?”谢芳菲手托着香腮,一脸酡红,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状元公何以看出此酒地道?”
“状元红,取状元及第之意。此酒好比考试的生员,要想自科举场上博得功名,必须经历十年寒窗苦读。此酒入喉,就像沉淀过的岁月一般浓烈,厚积薄发之势就如同状元及第,总是在艰苦备尝之后品尝到人生的醇香啊。”
人生如酒,酒如人生,谢芳菲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般比喻状元红,她痴痴的望着秦陆道:“现在秦公子已经是名动京城,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秦陆猛然警觉起来,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哪里有什么打算,秦某一介武夫,只求能够立功塞外,搏个封妻荫子。”
“咯咯- --”谢芳菲娇笑起来,眼里闪过异样的神色。她修长的手指在檀木桌上来回划着,似笑非笑的望着秦陆:“听说状元公今日飞马过彩楼,惹得一干大家闺秀绣球空抛啊。要是她们知道状元公今晚和我这样的烟花女子喝酒,只怕”
“哈哈- -”秦陆又是一阵朗声长笑:“秦陆死都不怕,何惧区区流言蜚语。来,喝酒,你我不醉不休!”
“兄弟,喝酒怎么能不叫我呢?”一个声音自岸边传来,易出尘衣袂飘飘,朝着画舫飞掠过来。
谢芳菲喜上眉梢道:“文武状元都到我这小小画舫,当真是蓬荜生辉。”
易出尘也不客气,朝谢芳菲作了一揖,在她对面坐了。
秦陆对易出尘并不反感,此人行事光明磊落,也是一条好汉子。
当下觥筹交错,喝得兴起。
“秦兄弟,你天纵英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是吗?”秦陆放下酒杯,他知道易出尘还有下文。
“武举不过是成长道路上的一次试练,秦兄弟军队才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
秦陆低头喝酒,他不可能像易出尘这样毫无顾忌地的宣讲内心真实的想法。从军是义父为自己指定好的路子,最终的目的是要在残酷的搏杀中锻造自己,踏上真正的强者之路。
这一顿酒直喝到一更方才散去,秦陆辞别两人后,急匆匆的赶往酒楼。
见到赵十一,秦陆沉声道:“可有要事?”
“家里来人了。”赵十一淡淡的说。
领着秦陆穿过走廊,在一处上房前停下,赵十一躬身退出。
推开门,水晶帘卷里,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亭亭玉立。
“雪衣?”秦陆看清女子的面容,不由得惊呼。
寒雪衣一笑,如同破晓春花:“怎么,状元公不认识故人了?”
“我- -你是怎么出连环坞的?”秦陆迫不及待的问。
“你走之后,宗主传授我精妙武功,叫我到京城行事。”说到这里,寒雪衣的脸色一沉,表情带着揶揄:“只是我没想到这么晚你不回社稷学院,居然和一个花魁娘子喝酒寻欢。”
秦陆苦笑,看来寒雪衣是生气了。
“你还笑?”寒雪衣咬着嘴唇,眼里隐隐泛起泪花。
秦陆无言,他走过去,想要拥抱对方。
“啪!”寒雪衣猛地一掌拍在秦陆的手背上。
沉寂的秋夜,两人相对伫立,烛火轻轻的摇曳,空气中带着一丝异样。
寒雪衣眨了眨眼睛,眸子波光潋滟,她突然拉起秦陆的手“噗嗤”一笑道:“我不过是开开玩笑,看把你吓得。”
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沉寂的如同火山,这一刻温柔的就像春风。
“秦陆,我不是怪你,只是那些青楼女子专能魅惑男人!”
秦陆握着寒雪衣的手,眼神就像冬日的暖阳。
“雪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强大就是一切。”
“对!”秦陆深吸了口气,目光深邃的如同星空:“雪衣,我们一定能走出自己的强者之路。”
寒雪衣将螓首埋在秦陆的胸膛,紧紧的抱着他,这一刻就是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