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贞量接过一看,只见帐本上的第一页上只写了一句话“差银两百万两”,他急道:“怎么差出这么多啊,是不是你们数错了!”
“你交来的确实是两千万两,可你晚交了两个月啊,难道这段时间不算利息?我们三十多万人在你这里驻军,难道不用军费?这些难道都不是钱?难道不应该由你来支付吗?”韩平路满脸的惊讶之色,仿佛看傻子一样地看着高贞量!
高贞量差点没吐血,“可当初你们也没说这些啊,怎么事到临头,现往上加呢!”
“我们以为你明白的,要不然我哪能充许你一拖再拖,没利息谁能答应这种事情!所以我们还得等你再交钱来,才可以撤军!”韩平路振振有词地道。
高贞量冷汗直流,他明白这是上当了,骠骑军压根就没有想退兵地意思,他们只是在利用自己得到大笔银子而已,便宜他们占了,老百姓却是自己得罪的,这纯粹是恶意欺诈!
韩平路道:“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去问我们的都元帅。他会详细为你解说为什么要加利息的!”
“都元帅?你们都元帅……是谁啊?”高贞量喃喃地道,今天的打击太多了,他都有点蒙了。
韩平路笑道:“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都元帅是谁,当然是梁王啦!他就在帅帐里等着你呢!”他向中间那座大帐一指。
“他不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说的?我们可从没说过都元帅驾薨了啊!你听谁说地?”
张大了嘴,高贞量茫然不知所措,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大帐。进帐之后,见到桌后坐着一个和尚,光头僧袍,手里拿串念珠,嘴里嘟嘟嚷嚷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这个和尚前面摆满了酒肉,后面还有一个眉眼如画的小亲兵在给他扇风,这小亲兵一看就知是个女子。
面对这个完全不守清规的和尚,高贞量低声道:“请问这位高僧,我是要在这里等都元帅的召见吗?”
和尚睁开了眼睛。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才道:“本高僧便是都元帅,法名不乐!”
高贞量大吃一惊。道:“你……你就是都元帅?这怎么可能,你是和个和尚啊!”
叶秋放下手中的念珠,道:“谁说和尚就不能当都元帅啦?我早就出家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高贞量心道:“怎么这些骠骑兵都爱反问别人啊,把别人当成傻瓜一样!”他道:“原来都元帅崇尚佛法,这样最好!请问都元帅,明明咱们说好的,只要我们交出两千万两的贡品。你们就退兵,怎么现在说话不算数了,又要多加?出尔反尔,都元帅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不怕!耻笑就耻笑,有啥大不了地!笑一笑十年少。如果能让老百姓天天笑,我还求之不得呢!”叶秋仔细地看着高贞量。只见这位大理宰相面容憔悴,显见这些日子操了不少心。他道:“咱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吧,我还要两百万两,在我们等这两百万两的时候,利息还得再算,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