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知道自己该才的话说的严重了,但有些时候,不点名问题所在,这问题便会一直解决不了。谁不想像个正常人一般?任苍海也只不过是接受了太多次的失败,而慢慢毁坏了他心中的期望。
一次一次带着期翼,却一次一次面临失败告终,这确实让人心里难接受。
在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任苍海突然开口,“我要怎么做?”
对于任苍海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青鸾起初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脸露欣喜,“你答应让大夫试试看了?”
任苍海苦笑一声,“谁愿意在轮椅上生活一辈子,你愿意吗?”青鸾摇了摇头,谁愿意谁就是傻瓜。
说服了任苍海,接下去便是大夫那里的准备事宜了,因为几日前青鸾曾在大夫面前提过这件事,大夫便也将其放在了心上,一些手术中要用的药物等东西都准备了好,只差任苍海这个东风。
收到下人传话,他拎着药箱,急急赶到任府。
青竹园内灯火通明,任家两老早已侯在了厢房,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欣喜有之、希翼有之……总之情绪有很多种。
如倩正帮着任苍海做膝盖位置的清理,上次受的伤已经慢慢结了疤,周边都是青紫色,他的脸上除了淡漠便没有其它什么情绪,就连期盼也没有。
青鸾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期望越大,等同的失望也会越大,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还不如不去做他想。
“等会动手时会很痛,你要忍着,痛的话就咬这个。”大夫递过来一块用布包裹着的木板,任苍海接过,道了声,“有劳。”
手术正式开始。
这手术可以说是残忍的,就连平常手脱臼也能痛的昏天暗地,更何况是要把骨头敲碎?任苍海额头细密的汗水密密麻麻的冒出,被如倩用丝绢拭去之后,要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迅速冒出。
而那块木板也被他的牙齿给咬碎,这到底得有多痛,才能让一个人爆发出如此的爆发力?
任夫人早已昏了过去,任老爷将她扶了出去。
嘴中没了木板,任苍海就死死咬着牙齿,那嘴唇的血便慢慢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他米白色的衣裳上,青鸾看的心惊,也不做他想的就将自己衣袖挽了上去,伸到任苍海面前。
“咬这个!”人在极大的痛苦当中会有求死的念头,青鸾不敢保证,任苍海会不会因为一时受不了就咬舌自尽,她不懂医术,目前能力范围之内的,似乎也就只能当“木板”了。
任苍海咬的很狠,嘴下没有留一丝余地,青鸾的额头也冒出了汗,她能感觉到任苍海的牙齿芡入自己皮肉的那种感觉,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从最初的剧痛,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后来的失去知觉,青鸾一声不吭的扛了过来,她只希望,这次任苍海的苦不会白受。
等大夫的手术结束之后,也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任苍海早已几度昏死了过去,但他的牙齿却依旧紧紧咬着青鸾的手臂。
在大夫及如倩的帮助下,青鸾的手臂终于脱离了虎口,她笑着道,“被人当食物吃的那种感觉真当是不好。”说完这句,她整个人就往后倒了过去,最后的一眼,是大夫及如倩焦急的神情。
青鸾想说,她没事,可能就是失血过多才引起的昏迷。
醒来的时候,段景遇正纠着眉头,一脸不悦的坐在她床榻边,见到她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白痴!”
突然发病的人青鸾不想跟他理会,索性撇过了头去问一旁站着的小丫环,道,“少爷可醒过来了。”
小丫环辑了个礼,才恭敬回道,“少爷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人很虚弱。”
人醒过来就好,青鸾挥了挥手再度躺回床榻上,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接着开口,“大夫可有在府中,若是在的话就把他请过来。”
小丫环领命而去,身上的力气也被抽干了一般,青鸾闭上了眼。
她的皮肤白皙,现在看去近似苍白的透明,长长的眼睫就如蝶,一扑一扑着,红唇失去了原,先的嫣红光泽,就如精致的陶瓷娃娃,让人一碰就碎。
段景遇胸腔的火也迅速窜了上来,那火势猖狂的一发不可收拾,等他自己发觉时,他早已吻上了那失去光泽的红唇,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狠狠的吸吮,就如同想把红唇原先的光泽给抢夺回来。
柔软的唇舌在青鸾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在她的地盘攻城略地,有浅浅的酒香随着对方的唇舌一起窜入喉间,那是竹叶青的味道。
“放开……唔,放开……”一句话喊的断断续续,也给了对方更猖狂的机会。
青鸾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亲吻中,因为不能呼吸而导致小命归天,在她这么认为的时候段景遇那厮却突然放开了她,忍不住大开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世界真美好的感觉。
段景遇的眸光直直盯着她看,那双妖孽的眸子此时却盈着满满的得意,是呢,瞧着青鸾再度嫣红的唇,他扬起得意的笑容。
“你有病!”用衣袖狠狠擦去嘴上残留的余味,青鸾怒不可遏。
段景遇突然挑了她的下巴,妖孽的眸子不似平常的轻佻,而是极严肃的神色在眸内流转,他说,“段景遇有病,也是被容青鸾给逼的。”
面对他说出的这句话,青鸾明显愣住了,她没想到段景遇会在她骂了他之后说出一句这么煽情的话,让她一时半刻的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嘴。
暧昧在两人周身盘旋,两人一时无语,段景遇却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五指乡长的手掌中,另一只细细抚摸上她被裹着纱布的手臂。
他喃喃低语着,青鸾也是竖起了耳朵才听到他口中说的是什么,段景遇说,“容青鸾,你才是真正有病的人。”
她的一口怒气便提到了喉间,想狠狠骂回去,但段景遇接下去更似呢喃的话,却让她将那口怒气给咽回到了喉间。
段景遇说,“你怎么这么傻呢,手被咬的这么深得有多痛啊,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就让我来。”
眼眶好像有发红的迹象,青鸾眨了眨眼,将快溢出眼眶的泪水给眨了回去,也没有将手臂抽回来,而是任由段景遇握着。
有多久没听到这种关心的话了?有多久了?应该有一年之久了吧,在外工作受了委屈,她便拔通家里的电话,接起时却无一声言语,这时候妈妈便会说,“孩子,受了委屈就回家吧,爸爸妈妈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你。”
听到妈妈的话,她的眼泪便会决堤,那是至亲之人给她的关心,而现在因为段景遇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了当初面对妈妈时的那种被保护的触动。
多日来累积在心间的委屈也倾泻了而出,那眼泪是怎么也没法控制住,如珍珠般一颗一颗滴落在脸颊边。
段景遇顿时一脸慌色,连忙伸出手为她拭去颊边的泪水,嘴里也不时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骂你。”他的确慌了,见过容青鸾很多面,却唯独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以为自己骂了她,所以才惹了她的眼泪。
却不知是因为其它,段景遇手中的温度,灼热了她的皮肤,她的脸颊也慢慢升腾起了炫丽的胭脂红。<!--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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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夫人及大夫推门进入时,见到的便是,女子眼眶红红的躺在**,而倾城绝色的男子,正一脸怜惜的为女子拭去颊边滚落的眼泪。
任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她笑眯眯着朝大夫道,“看来我们还是迟点再过来吧。”大夫点了点头,退出身子,临走前也不忘将门拉上。<!--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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