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不知道打哪听到,今日是容青鸾的生辰,竟然联合了整个王府的下人瞒着容青鸾,在偷偷布置,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更让他惊讶的却是,王爷竟然亲自动手下厨,一个从末碰过柴米油盐的王爷,竟然为了替一个女人庆祝生辰而下厨。
王爷做了那么多牺牲,即便是被罚,他也要说出来,让那个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不能,王爷的这番心血岂不白白浪费了?
将被抢走的碗夺了回来,苏北悦朝季南殇露出一个哀怨的小眼神儿,“季南殇你这算做什么,本姑娘肚子正饿着呢,你竟然就将碗给抢了过去,你是不是不想让本姑娘吃饭?”
季南殇踌躇了片刻,才开口,“这不是怕菜肴不合你胃口吗?”不跳字。
“合,合的很,这几个菜可都是我苏北悦平生最爱农门春色。”说完,为了验证自己话中的真实度,她往嘴里狠狠塞了几口。
再次入口,这菜肴的味道比之先前也有了天差地别的距离。
“苏北悦?”季南殇虽欣喜她的肯定,但她话中的苏北悦三字,他可没有遗落掉。
“呃。”苏北悦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亡羊补牢的接了一句,“这是我的小名。”说完,忙低头扒饭,来躲避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寻问。
这个小名跟大名差距的倒也真大,季南殇没再接着问,而是桃花眼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用膳,心里也溢出一股满满的满足感。
那是他生平从末有过的感觉,将他的心房填的满满的,在心里祈祷着,这失忆就困着容青鸾一辈子吧!没了记忆的她,心中便没有六弟,没有段景遇……
三菜一汤被她风卷残云之后,就只余下一些残渣,苏北悦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坐对面的季南殇还没动过筷子呢,她一脸讪讪,“你刚才怎么不吃?”
季南殇笑,本就风流的一张俊颜更是风情无限,“我已经吃过了。”看着她吃,即便自己不动上一筷子也会觉得饱。
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两人在聚风亭坐了半刻钟,季南殇突然从椅子上站起,眨了眨眼很神秘的道,“走,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苏北悦狐疑的跟着季南殇的步子往前走,依旧是七转八拐,两人足足走了有七八钟的路程,临跨过一道门槛,两个本跟在后头执灯笼的小婢女停步不前,将手中灯笼递了一个给季南殇,弯身道,“奴婢在此侯着。”
季南殇接过灯笼,步子停止往前,苏北悦却是越发的犹疑了,今日从早晨开始,小丫头便是奇奇怪怪的,季南殇更是亲自下厨,还被油给伤了手,现在更是……
她甩了甩头,对于想不通透的事情就暂时先将其摆在一边,等到该知道的时候,答案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
手突然被另一只大掌给握了住,她惊诧的抬头去看,因为夜色朦胧,季南殇脸上的神色看的并不透彻,就着灯笼微弱的光,只看到他耳迹爬上了血一般的潮红。
掌心传来的潮湿,苏北悦知道,那是季南殇掌心出的汗液,他似乎很紧张?
“灯笼的光不够亮,我怕你摔着。”某人在为自己吃豆腐的行为找理由解释着,两眼却直直盯着前方,并不敢看那双清澈之极的双眸,他怕看到眸色中有拒绝。
苏北悦掀了唇,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季南殇停住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转过身来说道,“青鸾,你先朦着这张纱巾。”
搞的倒也真神秘,苏北悦从善如流的照做,纱巾朦了眼,眼前之路可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到了,季南殇带着微湿的手掌握着她的小手,大手握小手,这一刻,她竟觉得分外的安心。
在季南殇的带领下,大概走了二十几步,两人停住步子,季南殇将她朦在眼上的纱巾取下,然后轻轻开口,声音竟然温柔至极,“到了,可以睁眼了。”
这是王府的荷花池,她听小丫头讲起过,但因为离住的厢房太过远,季南殇不让她过来,说是要等身子好些了才让过来。
小丫头说,这荷花池是王府的一大特色,往年王爷会举办个赏荷宴之类的小宴会,邀请一些朝中朋友来此赏荷,连片连片的荷花盛开,那不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的。
学识粗浅如小丫头般的人物,都知道荷花盛开之美并不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那如果让她看到目前的荷花池,那她又会发出什么赞叹?
偷来的幸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