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有值得我改变的东西……”楚泱的声音不高,却很笃定。
东方夜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有荣幸知道么?”眼神之中充满了希望。
“秘密。”楚泱挑眉说。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样的生活适合你?”他顿了一下,又问。
楚泱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有床,有他的生活,就适合她。
可是楚泱知道,说出来,东方夜不会明白。
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床,在她的生命里,又加了如此重要的一件的东西……
“咚!”的一声,安详殿的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外面夜『色』冥『迷』,月光照在一个鲜血淋漓的男子肩头,他踉跄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大人,柳大人。”安详殿的守卫看住了柳七,却给他狠狠的推开了。
“让开!”柳七受伤很重,胸前已经完全给鲜血浸染,二十几个黑衣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的后背和胸前却结实的挨了两刀,他衣衫褴褛的推开了安详殿的大门,因为周身无力,一进来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之澈面无表情,冷傲的坐在安详殿里,桌前没有奏折,只摆着一盏茶,和两秉烛火。
那个逃出重围的随从已经报上了事情的经过,柳七保护容妃不利,惩罚是必然的。
“皇上。”柳七不顾周身的疼痛,跪在地上行了礼。
云之澈似乎没有看到他九死一生的模样,目光冷冷的扫过,他问:“朕不是告诉过你,带不回容静,你就不用回来了么?”不容辩驳的口气。
“皇上……”柳七费力的直了起来,仰头看着他,“属下保护容妃娘娘不利,是回来请罪的。不过,在请罪之前,属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讲。”柳七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开了满是鲜血的手,里面握着一只梅花镖,他黯然道,“皇上,月天的左护法,就在皇宫之中。”
云之澈神『色』一怔,紧接着目光又冷漠了下来:“还有呢?”漫不经心的问。
柳七一惊,对他的神情有一丝诧异,半晌才轻声道:“没有了……”
“柳七,单凭借这一点,你想脱罪么?”云之澈面无波澜的看着他。
柳七的心往下一沉,用袖子抹开了唇边的鲜血,道:“属下不敢,应该有的罪责,属下会全部承担。”
云之澈打量了他,看他从头到脚到处是鲜血,他扭转了头,尽量不去正眼看他:“柳七,你一直陪在朕左右,你应该知道,丢了贵妃的『性』命,你罪无可恕。”
柳七仰头,又重重的垂了下去:“属下明白。”
“那么。”云之澈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丝的私情,“朕应该如何惩罚你?”
“皇上。”柳七攥紧了手,仰头看着他,“皇上,你再信属下一次,再有几天,皇宫会有大事情发生,皇上,留下我,等事情结束之后,如何惩罚,属下再无怨言。”
云之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是怎样的大事情?”不惊不饶的看着他。
“属下不知。”柳七垂头。
“柳七,朕出宫之前,嘱咐过你什么?”云之澈定定的盯着他。
柳七偏开了头,黯然道:“皇上嘱咐过,太后娘娘很在意容妃和孩子,务必要保护好,不得有误。”
“柳七,你随朕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朕的一生最在意的是什么?”云之澈冷冷的问。
“是太后娘娘。”柳七回答。
“你还记得?”云之澈面无神情,周身透着一股阴冷可怖。
“是,属下记得。”柳七道,“属下知罪,可是——”
“闭嘴!”云之澈拍案而起,目光变得森然起来,“你既然记得,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让朕如何还能护的了你?”
“皇上。”柳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柳七,你还有话解释?”他眯着眼睛问。
“没有了。”柳七顿了一下,终于闭了嘴,低沉的回答,他脸上的两条剑伤仍在往外涌血,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刺痛了他的肌肤。
柳七低下头,看着给自己的鲜血浸染的地板,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退了两步,好不让自己的血流在安详殿里的红地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