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冲一拳放翻的张昭筋疲力尽,浑身酸痛,仰面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越发觉得天空之中那三轮弯弯的上弦月是在嘲笑自己。
他实在想不明白,秦冲到底是怎么打赢自己的?
他那两条看上去并不粗壮的手臂,怎么会迸发出那么巨大的力量?
而且他的动作看上去不但不快,反而甚至可以称之为缓慢。偏偏却能够一次次的在自己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这种青黄不接最为尴尬的时刻,从最刁钻的角度,一拳拳轰上自己的身体。
张昭当然不知道秦冲的手脚上还绑着四百斤的沙袋,如果摘掉沙袋的话,秦冲的速度绝对能够达到一个足以让他手忙脚乱,目不暇接的程度。
几乎是完好无损,总共也没挨上几拳的秦冲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站在一旁开口说道,“为了方沁?”
语气不咸不淡,既没有作为胜利者那种应有的骄傲嘴脸,也没有任何的嘲讽意味存在。
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张昭“恩”了一声。
虽然这一场肉搏以自己彻彻底底的完败而告终,但是张昭还是觉得心中痛快了不少,起码随着自己一拳拳挥出,得到了不少的宣泄。
“那你这顿揍挨的冤枉,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也看不上她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脸。”
秦冲其实没必要解释,但是他对张昭的印象还不算差,能为一个女人痴心到这个份儿上,也算不易,而且刚刚又让自己揍了一顿,他觉得自己还是给他一记定心丸比较好,至于他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高人一等?你懂个屁!”
张昭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公猫,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直起了身子,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几处被秦冲打出的内伤,疼的呲牙咧嘴。
“方沁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曾经伤过她,不然你见过哪个女人能天天冷着一张脸,看向任何一个男人都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秦冲不置可否,方沁背后的故事,和他无关,他也没兴趣知道。他不是不是什么少女之友,更不是一个多么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迄今为止,能够让他牵挂的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母亲,郑淑芬。
如果那天在灵武场的时候他有足够的实力,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像方沁斩下自己头颅那样把她送出灵武场。
见秦冲不说话,张昭单手支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叹息一声,自嘲一笑。
“其实我也知道方沁和你之间有九成九的可能是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但我就是羡慕你,甚至嫉妒你,恨你。你是在玄宗里第一个能够让她见面会点头打个招呼的男人,我追了她两年多,人家都没拿正眼瞅过我。我不甘心呐!凭什么?”
秦冲不语,未曾体验过男女之情的他完全不能体会到张昭心中的苦楚,不过他并不介意在揍了他一顿以后,再充当一次听众的角色。
冤家宜解不宜结,在玄宗所在的这片空间,他没有什么朋友,更不想再竖立什么敌人。
夜色下,两个男人一站一坐,一说一听,很久很久。
虽然在这个过程之中,秦冲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但是张昭终于彻底相信,秦冲和方沁之间,确实没有任何暧昧情愫,纯粹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总而言之,张昭觉得虽然自己狠狠挨了一顿揍,但是这顿揍挨的值。
“秦冲,今天这一架,我打的痛快,等下一次灵武场开放的时候,咱俩再来一场用上玄气和玄技的较量,如何?”
“好。”
最后,彼此约好再战一场的秦冲和张昭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庄园。
看着秦冲离去的背影,虽然在肉搏上吃了大亏的张昭却心情大好,他相信等到下一战的时候,情势绝对会逆转过来,躺在地上的绝对不再会是他张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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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冲回到自己庄园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像往常一样,秦冲在草坪中盘膝而坐,呼吸吐纳,手掐印决,静静等待黎明第一缕曙光的到来。
吸收了黎明曙光之后,秦冲返回宫殿,走上二楼,推开了“虚魔域”的房门。
自从秦冲挑战百只巨嘴魔成功之后,却迟迟没有攻克第二幅画卷之中的怪物,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再次向其发起挑战,而且不再让小毛驴“一瞬”介入,完全靠自身实力进行挑战。
这第二幅画卷中的魔族怪物名为“血翅蝎尾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