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乐乐惊了一跳,看了看泱未然,然后跳下马车,将羽见拉到一边。
“是不是姬魅夜找上来了?”
“我看有些像,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查出我们的路线。你和王爷可能都有危险。”
路乐乐咬唇沉『吟』了片刻,“我现在给你一个方子,上面是能医治和控制湿毒的『药』方。你立马拍派几个人连夜前面的小镇,然后在从他们从那里出发,带着『药』方一直往南,行百余村庄,一路发放『药』材,最后再让百余人带着『药』方朝东南,西南,西北方向送『药』材,解除湿毒。”
“他们前行百余村庄,解了湿毒,姬魅夜一定以为是我们。必然追去,然而大家分散离开,又会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说着,路乐乐拿出今早重新写的『药』方递给了羽见,“还有,我们四人前行必然会引人瞩目,如果你信得我,我将我未然单独乔装离开。”
“恩,我这就去安排,一路上,月重宫的人都会在周围保护你们的。”羽见似乎听到路乐乐这个提议没有丝毫惊讶。
“月重宫?”路乐乐有些惊讶。
“恩,只要小小姐您是按照王爷留下的地图离开,那么路上只要不被姬魅夜发现,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路乐乐恍然大悟,在失去记忆之前,泱未然的确是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这样,我也不必太警惕,然而会引起注意。”说着,上了马车,继续朝江南那边前去。
这一次,她会按照地图前去所谓三生石所在的地方,然后在想办法和溯月他们联系上,跨越沧澜江。
和莫管家羽见离开之后,路乐乐换了马车,重新买了两个利索的丫头和一个车夫,将泱未眼眸遮住办成进京考试却突然患了眼疾的书生,而自己也自然是他的小书童。
落日时分,马车进来古朴的柳城。
此时正值六月,垂柳两岸,路乐乐找了一家离青楼很近的客栈入住了进去,然而,刚入房,泱未然就吐了一口血。
新来的两个丫头吓得站在外面不敢进来,路乐乐也省心,让她们找了热水,便吩咐了他们下去。
“乐丫头。”泱未然轻轻的咳嗽着,“我们还有几日到南疆?我听见礼儿在京城不在南疆呢?”
他又开始胡『乱』说话,路乐乐没有吱声,认真的将银针消毒。
“等等。”似乎感觉到他要做什么,“乐乐,本王的手札在哪儿?本王想起了什么?将笔墨给我。”说着,他果真挣扎起来,朝桌子边『摸』索去,“礼儿说,她怕红『色』,像血一样。白『色』好看。咳咳……”
写到一半,他突然剧烈咳嗽,随即一把扯住了路乐乐,质问道,“本王记起来了,礼儿死了,是不是?”
这是泱未然的第六日,他的记忆从于花葬礼的初识,到相处,到离别,再到彻底地清醒她已经死了……就是这样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在脑中里不断的回放纠结着他的神经,让他彻夜痛苦无眠。
第五日,这个过程又会持续,只是,让他更痛苦的是,她死去的那部分更为清晰,并且抢占了他记忆的一半……到最后,他的记忆甚至会出现她死去的情景。
这便是可怕的一月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