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收回视线,白墨垂下头敛去眸中笑意,原以为是宫人们夸大了,没想到实情远比流言还要夸张,真不知道皇兄做了什么,竟惹得她如此妄为。
“这次边境一行,辛苦你了。”白子旭笑着开口,神色略带几分感激。
白墨哪里敢邀功,连称是他洪福齐天,这才保佑自己安然回来。
白子旭听了这话,心头一阵冷笑,保佑?他若真能保佑他,必然是保佑此人早死早投胎,若非摄政王武功高强,他不敢暗处下手,怕他提防,老早就派人半路截杀他了。
白墨似未曾察觉到来自上方丝丝杀气,依旧冷漠站原地未动。
“你回来正是时候,朕昨日刚接到轩辕和蓝宇发来文书。”白子旭从奏折中抽出两本递给白墨,他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不日两国使臣将带贺礼前来恭贺白子旭亲政与大婚之喜。
“皇兄,蓝宇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此番他等前来,臣弟以为当沿路保护,以防使臣发生意外,引起两国战火。”白墨擅行军作战,唯恐此番送贺只是明面上幌子,暗地里却想挑起战火,急忙提醒道。
白子旭挥挥手,“你啊,就是想太多,若他们想要挑起战火,怎会光明正大前来?”
“可是……”白墨还想进言,毕竟,两国对东耀觊觎已不是一朝一夕事,不可不防。
白子旭却直接打断了他:“东耀、蓝宇、轩辕三国一直以来多年交好,朕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他顿了顿,见白墨面目凝重,嘴角笑是柔了几分:“若你不放心,等两国使臣抵达皇城外百里处,朕派你前去迎接,如何?”
“臣弟领命。”白墨应下,心中却盘算着定要派人暗中沿途保护两国使臣,谨防他们路上发生意外,给了两国借口出兵。
“对了,方才臣弟进宫,听闻皇后再度被幽禁,不知是真是假?”白墨忽然出声,问起了莫筱苒事来。
白子旭脸上笑容蓦地阴沉下去,口中一声冷哼:“朕不想提起她,她这种女人,怎配做一国之母?”
想到莫筱苒,白子旭便心里发堵,连平日伪装竟也难继续下去,眼眸中弥漫开叫人胆寒嗜血之色,似莫筱苒乃他杀父仇人般,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白墨眉心一凝,愈发好奇莫筱苒究竟为何会对皇兄出手。
御书房小坐了片刻,他才告辞离开,回到王府,立即送出书信,让暗卫秘密潜入蓝宇、轩辕两国,务必要他们出发时,沿途保护,随后,又派人前往宫中,打听凤栖宫内发生事,当前去打听消息探子将那夜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白墨时,他嫌少露出了惊讶、错愕表情。
“你是说,皇上想要让皇后侍寝,皇后不从,这才导致皇上身负重伤?”白墨一向为冷静,可此刻,他也再难掩饰心底惊骇。
“是,宫中已经有流言疯传。”探子跪地上,重重点头,别说是王爷,便是他们这些做下人,听到这件事时,也是不敢相信,皇上要皇后侍寝那是天经地义,可皇后竟敢不从,不仅如此,还伤了皇上龙体,导致皇上四天不敢早朝。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墨深沉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皇兄一向心高气傲,为人颇为自信,这下子却莫筱苒手里吃了亏啊。
持平嘴角轻轻扯开一抹极其浅淡温和笑容,冷峭脸廓,也这一刻放柔了不少。
“皇后被囚凤栖宫,一切可好?”他不自觉地探听起莫筱苒近况来。
忘不了,那日内务院,她不动声色安慰;
忘不了,她为了一名宫女,所作堪称胆大包天举动;
忘不了,她那双灵动清澈眼眸。
心潮微微荡开一抹涟漪。
探子再度叩首连称皇后一切都好,不仅是好,且比未被囚禁时好。
悠闲、自,仿佛丝毫不意太后懿旨。
“不愧是她……”一声意味不明呢喃,从白墨嘴里吐出,褪去了平日冷漠,竟是多了丝丝难以察觉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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