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上挂着一层薄纱窗帘,遮挡着那些想要侵入房间中的热气。一股微风有气无力地吹动着这层纱帘,但是最终也没能将蒸腾的热气吹入房间之中。
艾迪塔半躺在远离窗子的一张长椅上,她将左臂枕在长椅扶手与头之间,而右手则在无意识的把玩着长椅坐垫上的流苏。因为纱帘的原因,屋子中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但是艾迪塔却喜爱这种昏暗,这让她能够产生一些某名的安全感。
自从那天之后,那位骄傲的君主没有再来过这里,他似乎想要利用这种冷淡和剥夺自由来逼迫艾迪塔同意他的要求。不过,艾迪塔并不是这样打算的,她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她猜测奥克塔的金龙塞萨雷斯并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抓捕她和将她关押在这里这件事。她想到了那天黄昏时分,车队来到蓝湖宫时的情形。在kao近塞弗拉的地方,一些皇家骑士代替了那些佣兵,护送着这两马车来到了蓝湖宫。他们的行动十分的隐秘,尤其是在经受过重创的塞弗拉,冷清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几乎没有人在意这两皇家马车中运载的到底是什么人。
好吧,她得承认,或许塞萨雷斯早已经知道了她被通缉的事情,毕竟那些通缉告示早已经遍布了整个塞弗拉的国境。不过,她不相信这条金龙会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她需要等待那条金龙发现这件事。
不仅仅是那条金龙,她还想.见一见维卡斯大法师。想到这位老法师,艾迪塔有些后悔和愧疚,她一直对于这位老法师充满了敌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在她去到伯丁顿森林之前,那位老法师对于她说的那些话已经隐含着明显的警告,而她却因为心中的偏见忽略这些警告。
维卡斯大法师的示警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并不赞同这位皇帝的做法。艾迪塔虽然不确定这位老法师是否会帮助她,但是她认为这是一个可能。
蓝湖宫的守卫很严密,那些来.帮她送饭的人每一次都是在卫兵的检查后才能将餐车推入这间房间,而在推入餐车后,那些仆人也会在卫兵的监督下立刻离开这里,直到艾迪塔结束她的用餐后拉响挂在门外的铜铃,才会有人进来收拾。艾迪塔叹了口气,在这样的看管下,她没有办法寻求到任何的帮助,也没有办法请人去联系维卡斯大法师和金龙塞萨雷斯。
她摇摇头,她记得那些贵族在用餐的时候都会有.仆人在旁边侍候,这是那些大贵族所追求的餐桌上的排场和礼仪。她突然觉得,在这方面上,那位皇帝对待她的方式并不像是对待一位真正的贵族小姐,这可以说是一种怠慢。当然,她并不想真的成为一位贵族小姐,她只是想到了一种能够向那位皇帝挑衅的借口。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好起来了。
她来到这里已经五天了,加上在路上的那三天,她.计算了一下,八天时间,或许佩顿牧师已经离开了兰谱郡进入了布伦特公爵的领地。她知道这只是她一种美好的设想,因为在贝鲁卡湖外,佩顿牧师突然消失在火焰墙壁之后,这是她亲眼见到的景象。她不知道佩顿牧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让佩顿牧师突然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她很担心他,但是在那种情形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探寻这件事的原因了,她只能在内心中祈求阿贝拉德真的眷顾他虔诚的信徒。
她叹了口气,朋.友们一个一个的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又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她。他们遇到了各种危险,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距离骑士被劫持已经很久,虽然精灵女王说要活化隐藏在他身体中的自然神力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艾迪塔不知道这是多久的一段时间,她从来没有办法停止下她的担心,这是一种煎熬。
她不禁回想起那一次哈博尔特山岭和伍德镇之旅,那一次,她的身边有朋友的帮助。在那之前埃金顿等人虽然只与骑士见过一次面,但是这种彼此相识的人在一起,却能够帮助她分担她内心的担忧。
不过,这一次不同,她被困住了!独自一个人!如果她能像几天前那样与佩顿牧师朝着南方奔去的时候,她的担心还会被压制在一个能够忍受的程度上。在她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做那些事情。但是,现在,当她发现她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被压抑的担心就像洪水冲击堤坝一样冲击着她的心灵,而且这种洪水还在不断地增大。她担心的名单上已经不仅仅是骑士、阿格妮丝、海摩尔和巴伦德了,现在那上面又增加了两个名字,盖里特.佩顿和塞米尔。
艾迪塔不知道她还能忍受多久,她不知道自己被担心所击垮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会因为这样而答应那个皇帝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