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怀孕了?”华诺伯爵惊道。
“嗯,我也是才发现。牧师说可能快两个月了。都德,你说,会是个男孩呢,还是个女孩呢?”姬儿呢喃着说。
“我怎么猜得到?”华诺伯爵有些心烦意乱:“我们得快点解决,明天就给你买药回来。”
“你说什么呀?我才不要吃药呢!”姬儿娇嗔道。
“我们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姬儿。”华诺伯爵坐起身来,严肃地说。
“为什么?”姬儿感觉到华诺伯爵的语气突然冷冽如冰,心里一寒,委屈地问道。
“你难道不明白吗?姬儿,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母亲已经给我订了亲事,再说……”
“别说了!都德。我明白,我本来就没有奢望嫁给你。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小贼,怎么配得上一个身世显赫的贵族呢……”姬儿慢慢坐起身来,看着华诺伯爵烦乱的脸,心里一酸,眼泪淌了下来。
“对不起,姬儿。你知道就好。”华诺伯爵放下心来,揽住姬儿的肩头,轻声说。
“都德,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吗?我知道,你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但至少让我留下一些回忆……”姬儿哽咽着说。
“姬儿……”他还想劝姬儿打掉腹中的胎儿,可又说不出口。
“都德,你别担心,我不会拖累你的。过几天,我就和义父离开华诺公国,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姬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行,你们不能走!”华诺伯爵严厉地说道。
“哦,亲爱的都德,你舍不得我吗?可是,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听到华诺?都德语气急切,姬儿又喜又悲。
“不行,你们不能走,孩子也不能生下来!”华诺伯爵语气强硬地说。
“亲爱的都德,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姬儿见华诺伯爵面色阴沉,不明所以,惶急地问道。
“我没什么,姬儿,答应我,不要离开这里!”
“好啦,我不走就是!孩子我悄悄生下来好吗?一定不会影响到你的。”姬儿见华诺伯爵坚决不让她离开自己,心中感动,又理解他的苦衷,哭道。
“那好吧!别哭了,姬儿,我不喜欢女人的眼泪。我先走了,你休息吧。”华诺伯爵说完,径直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姬儿止住哭声,呆呆地看着华诺伯爵,心里百感交集。华诺伯爵穿戴完毕,冷冷地和姬儿告别一声,朝门口走去。
“亲爱的都德,不打算和我吻别吗?没有你的吻,我会睡不着觉的。”姬儿嗔怪地叫道。
华诺伯爵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转身走回床前,俯下身,轻轻地在姬儿唇上印了一下,说:“姬儿,晚安,做个好梦。”然后走了。
姬儿虽然不满意,却不敢再要求华诺伯爵更多,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门出去,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心里矛盾重重,越发觉得酸楚,眼睛又流了下来。
华诺伯爵心烦意乱地走出姬儿的房间。他可不打算和一个流浪的女孩生个孩子!传出去,岂不会被朋友们笑掉大牙?哈贝国的贵族男女,多因生命短促而纵情欢乐,于男女之事本无过多禁忌,狎妓偷情之事,非常普遍。华诺伯爵多年来一直苦心经营自己的形象,无论对贵族富豪,还是平民奴隶,都一直谦和温文,彬彬有礼。就算游冶花丛,周旋情场,多始乱终弃,似乎并没有招诟惹怨,反在贵族青年当中博得美誉,受人称羡。但贵族中自有一条不成文的传统,不能与底层社会的贱民联姻,更不能玷污高贵的血统,与贱民生下子女。打破这个传统的贵族,无形之中会被上流社会的社交圈鄙视和排斥,地位一落千丈。
华诺伯爵本来打算通过姬儿将奥菲斯特留在公国,所以对她关怀备至,不想却引发少女情愫。数月前,在湖畔树林中,华诺伯爵一时情动,与姬儿有了合体之欢,更让她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华诺伯爵也喜欢她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性格,加上大炼金师对华诺家族实在十分重要,华诺伯爵借机让姬儿想方设法留下奥菲斯特,所以平时一有机会,就和姬儿在一起。他绝对不愿意因为姬儿影响自己的名声,但刚才却无法强迫姬儿堕胎,只得烦闷地离开姬儿的房间,再想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