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为首那个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恋恋不舍还带着几分侥幸心理,故作清白道:“这位大人,这小娘子欠了我们的钱,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住嘴!我全都看见了!你们分明就是趁机敲诈,看见这位姑娘落难还落井下石,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如今还敢在这里抵赖,难道要本官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才知天理王法吗?!”杨学宗怒道。
他曾经是统领千军万马与强横牧族大战地百胜勇将,区区几个地痞流氓怎能抵得住他的威仪?
几个大汉吓得心惊肉跳。虽然他们不知道杨学宗是几品官,但就这短短几句训斥中却散发出强烈的威严和压迫,仿佛面对着凶猛无铸地狮子,连脚肚子也忍不住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小的该死!小地该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什么美色财富,这时候全都扔到了一边,他们急忙跪下,不住求饶。
“还不快滚?!”杨学宗大喝一声。
“是,是,滚,滚!”几人仿佛虎口逃生,一个个脚底摸油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杨宗学看着他们逃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地痞流氓京城里不知凡几,抓也抓不完,而且就算抓了,往往苦主也会担心被打击报复而不敢指认他们,因此找不到他们欺榨民众地切实证据而不得不释放。
国家凋敝,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杨学宗也曾经有志于改变这一切,但随着对官场政治了解地一步步加深,原本的雄心壮志也被一点点消磨,到如今,他只求能够回到相对不受约束的战场上,保家卫国,看来是他唯一能做、也适合做的事情了!
“多……多谢大人相救……”那女孩得以逃脱几人的魔掌,哭着向他道谢。
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蜡黄的肤色,叹了口气,拿过成安手里的银子,交给女孩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去把你娘葬了,剩下的钱,留着投亲去吧!”
女孩捧着钱,哽咽着说:“多……多谢大人,从今往后,蕴娘就是大人的人了!不知大人家在何处?待蕴娘葬了母亲,即刻前去府上应命。”
杨学宗急忙道:“不,不用了,我府上不缺人。你还有何亲人?葬了令堂之后,自去投亲吧,你年纪还轻,不要断送了以后的生活。”
女孩却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大人……蕴娘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去了,若是大人不要蕴娘,那我也只好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杨学宗听罢一愣,顿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旁边有人劝道:“大人,既然这孩子这么命苦,你就救人救到底,赏她一个安身的地方吧,总好过她流落勾栏院,或是年纪轻轻就走上绝路。”
余人纷纷附和。
杨学宗无奈,只好道:“那……好吧!若是等你葬母之后,仍未改变主意的话,就到左丞相府来吧!”
“左丞相?!”
“就是威武大将军杨将军?”
“战神哪!”
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当场就跪了下来,可见其在民间的威望之高。
“这……大家请起!大家都快请起来!”杨学宗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顿时有点手忙脚乱,“呃……我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钻进了马车。
成安见机得快,急忙叫车夫挥着鞭子,迅速离开了这一团混乱。
那女孩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杨学宗“逃跑”,直到马车远去才醒过神来,忙追着跑了几步,大声叫道:“大人,等埋了母亲,我一定去府上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