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稀罕事,我做梦了。
说起来呢,做梦没什么好新鲜的,是个人都会做梦,呃,不是人也会做梦,以前的我,噩梦缠身都缠成习惯了,即便是变成了僵尸,还不是逃不拖梦魇的纠缠。
要不是那该死的迷雾飞花的噩梦,我也不会为了解开心结和寒叔一起回到棉花地,更不会倒霉透顶的在风月桥上莫名其妙的进行了穿越。
只是,自从穿越到这个不知道该算“过去”还是“平行”的诡异时空,我就成了遗世独立的存在,不用进食,不需睡眠,当然,也就再没有做过什么梦。
——那什么,迷迷糊糊类似于昏迷或者晕倒的那几次不算,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入睡,所见到所听到所经历的,也应该算是幻象而不是梦魇。
糊里糊涂变成猫猫咪之后,我失去了所有的异能,突然发现,我“正常”了起来,要吃饭,要喝水,还严重的嗜睡,趴着趴着就能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倒是像极了一般般的小猫咪。
若干年后我是养过一只猫.啦,也是黑色的,管他叫暗影来着,不过那不是一般般的野猫,那是寒叔的守护之力幻化而成,怪力乱神,聊斋得比鬼片里的猫妖还要猫妖。
那个暗影,也是经常*的蜷曲成.一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呼呼大睡,不止是他,我所见过的猫猫咪,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的。
从县城火神庙到市医院,一晃.就已经过了三天,我是吃了睡睡了吃,小日子貌似很安逸,我还为此小小的庆幸了一把,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想知道刘寒和秦竹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甚至都不敢兴起逃出医院去找他和她的念头,直觉吧,我隐隐感觉到如果真的再次见面,可能就是一场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灾难。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和他们再次相见.了。
貌似,在梦里。
我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我发现自己在.天上飞,就像鬼片武打片里面那些吊了钢丝的演员一样,脚不沾地衣袂临风飘飘欲仙的飞。
更重要的是,我.的思绪有种清晰的割离感,似乎一分为二,一方面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猫,正蜷缩在马秋玲的怀里呼呼大睡,另一方面发现自己变回了琴妹子,在天上飘飘悠悠的飞。
这种情形并不少见,以前会做梦的时候经常出现,身不由己的在梦里颠倒沉浮,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睡在**沉沉入睡的身体。
既然是我自己的梦,那我的潜意识当然就是梦的主导,扮演空中飞人的我,发现自己脚下不断后退的风景似曾相识,稍加琢磨就恍然大悟,不就是从棉花地到县城的那一段路嘛,追踪秦磊的时候,我曾经从黑猫的视角一路看过来的。
秦磊,一想到那个浑身浴血的黑炭头,我的心就有一阵悸动掠过,很明显,那是融合秦竹残魂所带来的后遗症,我是琴妹子不假,可我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秦磊的妹妹秦竹,她的记忆由我继承,她的情感自然也对我有潜移默化的作用。
秦磊是她的哥哥,是她不知不觉中倾慕爱恋的人,那种已经开始扭曲畸形的兄妹之情,大可以影响我的心神,继而影响我的梦境。
梦由心生,那可是潜意识的折射,再真实不过的精神世界。
心里轻轻的一疼,本来是飞向棉花地的我突然身躯一折,似乎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牵引,身不由己的就偏离了原定的航线。
大概,可能,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心灵感应产生的吸引力吧,我这一去,应该能看到秦磊吧,不知道他伤有多重,不知道他有没有唤醒秦妈妈?
都说梦里见到的事情和现实里即将发生的事情是相反的,梦到捡钱包,一定会破财,梦到和人**,双方肯定没戏,梦到有人死,那个人多半会长命百岁……
如果待会儿我见到的是个伤势痊愈安然无恙的秦磊和秦妈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的死去?
那我是不是应该梦到两个浑身血污的死尸,好祈求上苍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心乱如麻的纠结中,本以为要飞到荒山野岭的我,轻飘飘的在一个农家小院落了下来,我有点迷糊,琢磨着是不是走错了道儿,秦磊带了秦妈妈逃走,要养伤也得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啊,鬼片里僵尸给天师伤了,不都是找山洞啊泥潭什么的窝着么,哪有跑人家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