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元贾梅来至卧室,哪里还能入睡,思前想后,觉得世事难料,人心叵测,白天还是一副奴才嘴脸,惟恐说错一句话,晚间却要置人于死.
郦元叹道:“倘若人人能言行一致,言为心声,即使坏人嘴脸也好,这个世界岂不少许多尔虞我诈.”
两人均坐了一会儿便来至一处,贾梅见郦元正在长嘘短叹,不禁笑道:“痴哥哥,不必唉声叹气了,事情过去就算了.”郦元道:“官场之人如何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呢?我现在回想起来,还不若做乞丐轻松呢,做个小乞丐,周围之人对你是什么么度,都写在脸上,欢喜你也罢,讨厌你也罢,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事后总不必揣测别人的心思.”贾梅道:‘这就是上人与下人的不同,上人懂得礼法,与你相处时知道如何让你舒心,但他们的内心从来都是藏得掩掩实实的,以为越是如此,越是显得其高深,即使十分痛恨于你,你看到的仍可能是他的笑脸,然后趁你不妨,给你放一冷箭,让你至死不知是被谁害死的,而下人不懂什么么法,心里想什么么在脸上表现出来,要是他不欢喜你,对你要幺么目而视,要幺么本不理你,你也可以根据这种表现,采取你相应的对策,更不必担心有人向你放冷箭.‘郦元道:‘那我宁愿人人都做不懂礼法的下人.‘贾梅笑道:‘而事实却正相反,人人都在争做上人,因为惟有如此,你才有可能进入官场,而进入官场,才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郦元还想说什么么这时却听外面大笑之声传进来,正是韩虎的声音.
贾梅连忙出去喊韩虎进来,尚未进门,韩虎便大喊道:“太大快人心了,太大快人心了,好久没见过百姓如此热闹了.”郦元连忙问何事.韩虎高兴
道:“我一进城,就发现百姓们张灯结彩,又是放鞭炮,又是满街敲锣打鼓.我一打听,才知道你今天为全城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对于他们而言,除掉张二与他那个尖嘴猴腮的爪牙比过年还值得庆祝,不少百姓都说,张二一死,从今以后可以吃饱肚子了.”郦元气愤
道:“张二平时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惹得民怨如此沸腾,韩将军,我们今日出发以后,希望你能将张二搜刮的钱财分发给百姓,全城百姓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韩虎道:“三王子放心,我一定会如此的.”
正说话间,张驴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一进来便向郦元磕头道:“小人领死,请三王子放了我哥与我老娘,人全部是我杀死的.”郦元一脸迷惑,道:‘什么么,起来说话.‘张驴儿道:“小人有罪,小人不敢起来.”韩虎急性子,见张驴儿如此,不禁大喝道:“有事快说,不要扭扭捏捏.”张驴儿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小人兄弟两人听了心女侠的建议,快速跑去看我娘的安危.多亏我们去的及时,我娘才幸免一死.”原来,张驴儿兄弟俩见到老娘时,张二手下的两人正用一条白绫准备将老太太缢死,两人一怒之下,将两个打死了.看娘时,已经奄奄一息,赶忙捏人中,灌姜汤,才缓缓醒来,现在张狗儿正在照顾老娘,自己前来领死.
听完张驴儿的叙述,韩虎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么不了的事呢,那样的人该杀,你不杀我还不乐意呢.”郦元也道:“没罪,起来吧,杀恶人既是做善事,你没罪,起来吧.”张驴儿这才叩头谢恩.
这时孙音从外面进来,也是首先庆贺了一番张二的死有应得,接着描述了张二尖嘴猴腮的惨状.由于城中百姓太恨他们两位了,不想让他死个痛快.于是有人想出一个点子,将糖熬成糊状,浇在两人身上,然后将两人仍到
上,这样就引来无数蚂蚁,孙音来时,见无数蚂蚁几乎将两人包成了两个黑人了,惨叫之声可传数里,这才解了百姓心头之气.
贾梅听了,想到这样惨死之法,身上不禁一阵发冷,但随即又叹道:“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呀,但愿其他官员能以此为鉴.”
接着,郦元贾梅向韩虎推荐了张狗儿兄弟两人,希望兄弟俩跟着韩将军为国立功.张驴儿叩头谢恩,并替哥哥答应.
又闲聊一会儿,手下人备好了一辆马车,三人与韩虎众人告别,就此登程前往天山博格达峰寻安神医.正是:除却他人事,方顾自己身.
三人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因有充足的银钱,又有孙音能说会道,几句话便能说得别人心里暖和和的,颇为受人欢迎,也就没遇到过多麻烦.
一路过西安、宝鸡,由香泉进入甘肃,然后经天水、金昌、酒泉,过嘉峪关、玉门关,这一日,已到了甘肃与新疆的交界处柳园镇,此
还是甘肃、青海、新疆、西藏四
的交界,属于四不管之
,民族众多,矛盾纠结.
孙音告诉郦元贾梅二人道:‘三王子,心女侠,小人向日曾听师傅言道,此处土人尚未开化,野蛮之极,稍有不顺意者皆开其腹,剖其心,生啖其肉.‘郦元道:‘不妨,只要我们以诚待人,以德服人,断无被欺之理.‘贾梅道:‘痴哥哥,这也要看我们以诚待的是何人,向温筠那种小人,岂知报恩?不过,我看这些未开化之人未必那幺么诈,倒有可能如你所言.”郦元道:“但愿如此吧.”
孙音赶着车进入城内,只见街上行人稀少,两旁房屋低矮,歪歪斜斜.马车的辚辚声在这行人稀少的大街上显得特别的响.正行走间,孙音注意到街两旁的房子内不时有人头探出,大概街上好久没有这幺么闹了吧.但是令孙音吃惊的是这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甚是可怖,不禁惴惴不安.于是不敢斜视,只是目视前方,将马鞭甩得啪啪响,嘴里还不时吆喝着‘得,得,得‘,一会儿,又变成‘吁,吁,吁‘,弄得牲口也莫名其妙.
郦元贾梅在车篷里不解的问道:‘孙大夫,你要是累了,我们就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再走.‘孙音颤抖着声音道:‘还,还是不,不找客栈了,出了这个小镇再歇息吧.‘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由于孙音乱了套
下命令,却没走多远.突然,这匹马好象是被惹怒了,长嘶一声,前腿抬起,人立起来.幸亏贾梅反应快,立即抱着郦元从车上飞身形而下,孙音却重重的摔到了
上.贾梅正要上前扶孙音一把,突然却见从街道两旁矮房子内跑出无数乞丐般的男男女女,一起奔向郦元三人.
孙音一时吓呆了,贾梅也是大骇,道:‘痴哥哥,他们要枪我们的马车.‘郦元见他们大多数衣不敝体,骨瘦如柴,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叹了一声道:“都是可怜人,马车行李送给他们又如何呢?”
这时,已有几人为争车上金银而打起来了,贾梅见状道:‘痴哥哥,我去制止他们.‘这时孙音已经起来,搀住了郦元.
只见贾梅纵身而起,从众人头上掠过,随即伸手将众人抢的金银一一夺走.众人抢到者正急于护持,没抢到者正忙于争夺,都没防到一只手从天而降,将宝物一一夺走,待众人反应过来,却见一白衣少女巍然屹立于车篷之上,满脸温和,衣袂飘飘,阳光照在脸上,更有一种圣洁的光晕.众人不禁看呆了,片刻之后,却见他们突然一起向贾梅跪倒,匍匐于
,口中嘟嘟囔囔.一开始贾梅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么但马上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是戎语,意思是,万能的真神呀,请饶恕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截人钱财的,全镇每天都有饿死的人呀……
贾梅随即明白了,他们是将自己当作了他们的神,于是她就将错就错,压着嗓子,用戎语说道:‘起来吧,我宽恕你们,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为了挣一点点财产而互相争斗,我会将这些金银分给你们的,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何这样贫穷.‘这些人仍然没起来,不过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直起了上半身,答道:‘万能的真神,愿你能保佑你的子民.最近我西戎王穷兵黩武,南征北战,欲建立一亘古没有的大国,可这些战争的费用都要出在你的子民身上呀,战争尚未有结果,你的子民却遭受了亘古未有的大灾难了.‘
贾梅顿时明白了,道:‘我明白了,上天一定会制止他的.现在,我要把这些金银分给你们,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领.‘果见这些西戎百姓站起身,排成长长的一字形对,一个个从贾梅身边鱼贯而过.贾梅一一将金银分给他们.然后,这些西戎百姓又向贾梅跪倒,叩谢真神.贾梅道:‘拿着这些钱财,到别的
方买点食物吧.‘众百姓又是叩谢.
就在众百姓起身欲离去之时,一阵‘的的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此时,众百姓在他们心中的真神面前,一字不敢妄言,因此,这马蹄声显得异常的响亮.贾梅心中纳闷,有谁还会来这幺么远之
呢?而且还走得这幺么.
马蹄声很快便到众百姓跟前.只听这人喊道:‘前面的快让路,快滚到一边.‘
贾梅站得高,看得清,待认准是何人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来者非别,正是公孙宏.贾梅心道:‘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来这里干什么么‘马上跃至郦元身边,道:‘痴哥哥,公孙宏来了.‘郦元大吃一惊,正想说话,却听见百姓中一片**.
原来,众百姓由于闪得慢已有几个被公孙宏的马撞伤了,激起了百姓们的公愤,拉马的拉马,拽人的拽人,欲截住公孙宏.贾梅道:‘公孙宏发起怒来,不知要有多少百姓要遭殃,我去与他斗斗.‘这时却听孙音道:‘心女侠,这公孙宏正是小人的师伯,待小人上前相见.‘
郦元贾梅都不禁一惊,不过此时已没时间来解释了,贾梅马上代替孙音,搀住了郦元.
只见孙音向前紧走几步,来到公孙宏马前,躬身施礼道:‘师伯一向可好,师侄孙音见过师伯.‘公孙宏见有人喊自己师伯,飞身形从马上跃起,轻飘飘落到了孙音面前,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喊我师伯?‘孙音道:‘小侄乃安神医的徒弟,以前时常听他老人家提起您.‘
这时,只听马的一声惨叫,公孙宏连忙回头,见自己的坐骑已被这些西戎百姓砍倒在
,有的割了一块马肉,鲜血尚滴就见他们拿着,当街大快朵颐.公孙宏顾不得再与孙音谈话,一气之下,纵到马尸处,抬掌将两个正肯马肉的百姓打得飞起数丈之高.
贾梅见状,来不及与郦元说任何话,将郦元防到
上,飞身行跃至公孙宏身旁,见公孙宏还要挥掌打人,贾梅大声喝道:‘牛鼻子老道,休要出手伤人,可认得本姑娘?‘公孙宏急忙抬头,一看之下,不禁乐了,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竟然在这里遇到你这小丫头,枉费筠儿白费了那幺么力气寻你.‘贾梅怒道:‘温筠?他找我干什么么‘公孙宏道:‘干什么么当然是做媳妇了.我虽不喜欢你这小丫头,无奈筠儿竟对你迷恋如此之深,我也无可奈何了.我问你,你是乖乖
跟我走呢,还是要我绝了我徒儿的念头呢?‘贾梅道:‘你想怎么么?‘公孙宏道:‘不怎么么,你若不乖乖
跟我走,我今天就宰了你,以绝筠儿之念,如此,他才能安下心来完成复兴大业.‘贾梅笑道:‘你就不怕温筠知道你杀了我与你为仇?‘公孙宏道:‘如此偏远之
,连鸟都非不到中土,他怎么么够知道?‘贾梅微微一笑,道:‘这里无数百姓,谁不能传.‘
这时,只见公孙宏倏然变了脸色,阴沉沉
说道:‘那我今天就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掉.‘
这句话刚出口,周围百姓哗然,纷纷交耳商量如何办.本来,众百姓见此人骑马撞人就有三分怒气,待出手连伤两条人命,百姓怒气已有六分,又见口出狂言,欲杀他们心中的真神,怒气已至九分,这时又听得他说要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怒气已至十分有余.
于是略微商议,众百姓便决议与此人拼了.公孙宏原以为这些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要杀他们,他们也只有引颈受戮,绝无还手之力.岂料自己的话刚落,自己尚未动手,众百姓已一涌而上,锄头、镰刀、木棍、石块等物纷纷向自己身上招来.公孙宏一惊,连忙向后跃去,岂料无数百姓已将他围至正中央,一跃竟没能跳出圈外,身子尚未落
,已挨了不少木棍,石块的打击,虽然没受伤,今日可丢大人了.
公孙宏顿时恼羞成怒,扬起双掌左右开弓,顷刻间百姓便倒下一片,但百姓们毫不退缩,又纷纷围上.贾梅见状,冲到最前面与公孙宏交手.公孙宏此时空手,贾梅抽出湛卢剑与之对抗.公孙宏知道湛卢剑的厉害,力避其锋,如此一来,公孙宏就要躲避四面八方的攻击.也真的了得,轻身功夫施开,百姓们的镰刀,锄头根本触不到其身分毫,而且双掌呼呼有声,当者披靡.因此,其主要精力就放在对付贾梅身上,但众百姓好象都要誓死护卫他们的真神,只要公孙宏伸掌向贾梅劈来,便有百姓不顾一切迎其掌锋,而贾梅挥剑向公孙宏刺去,众百姓自然为其让出通道.这样一来,众百姓就成了贾梅浑厚无比的盾牌,公孙宏根本触及不到贾梅半分.
公孙宏是有能耐,可他处于无数愤怒百姓的包围之中,俗语说,愤怒如虎.你本事再大,能斗得过几只虎.终于,公孙宏感到力怯,额头渐渐冒汗了.而贾梅却不必四面环顾,只是围着公孙宏腾、挪、跳、跃,以寻时机向公孙宏刺去.终于,公孙宏为防眼前数把镰刀,一个疏忽,被贾梅从背后一剑刺在脊背上,幸亏公孙宏警觉得快,感觉一股剑气刺向自己,连忙闪身,这一剑才没将他刺透,即使如此,已将脊背化了深深一道口子.公孙宏吃痛,知道今天要杀贾梅无望,就忍痛纵身连跳数下,方跳出众人包围,急速向西飞奔过去.
贾梅见公孙宏虽带伤,依然行动如飞,自忖自己不一定赶得上,于是便返回马车旁.孙音早已将郦元扶进车内,是以,公孙宏一直没有看见郦元.
贾梅见郦元没事,又连忙回身看望众百姓.转过身来,却见众百姓早已规规矩矩
跪了一大片,其余皆倒
而亡.贾梅连忙也向众人跪倒,大声说道:‘大家快起来,因为我而死了这幺么人,我心里十分的难过.‘众人齐道:‘能为真神献身,是我们的荣耀.‘原来,西戎百姓见贾梅与公孙宏相斗之时,身形矫捷,如一团白气在绕着公孙宏转圈,更坚信眼前这位少女乃真神下界,来帮助他们了.
贾梅本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又一想,还是姑且让他们这样以为吧.本来他们都对生活绝望了,突然将我认作他们的希望,我又如何忍心将这一点希望之光给扑灭呢?<!--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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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贾梅便坦然道:‘众人先各自回家,我去为大家弄点食物来,然后大家拿着那些钱财往别处谋生去吧,此
有阴邪之气,不利生存.‘西戎百姓本就是半耕半牧之民,一般不会在一个
方呆一辈子,于是众百姓连忙叩头谢真神指明出路.
很快,西戎人将尸首抬去掩埋,各自归家等候真神消息.贾梅见这些西戎百姓并不为死去的同胞,家人伤心,不曾听见一声痛苦,贾梅异常纳闷.孙音笑道:‘这也没什么么怪的,他们既然将你当作了他们的神,定然以为你死去为荣,如何还会伤心.‘郦元道:‘中原人谈起西戎人,无不切齿痛恨,说他们凶恶残酷,杀人不眨眼,我看并非如此,老百姓也是很善良的.‘贾梅道:‘我看他们比起中土的狡诈来,倒是远远弗如呀.‘三人都不禁摇头感叹.
这时,孙音问道:‘心女侠,你答应为他们寻找食物,他们土着之人眼见都没的吃了,你如何为他们弄吃的?‘只见贾梅微微一笑,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山脉,道:‘食物就在那里.‘孙音马上明白,贾梅欲向山中寻野味.
稍微休息片刻,三人驱车向那道山脉行去.路上,郦元贾梅问孙音道:‘孙大夫,公孙宏如何是你师伯?不知当问不当问?还有,他此时匆匆来此何事?我们一见面就交手,也没来得及套出他的话.‘
孙音长叹一声,道:‘这也是一段解不开的仇,待我慢慢说来.‘原来,数十年前,安神医之父安变,乃一武林奇才,不禁武艺无人能及,而且医术也堪称天下第一.安变一心想将一身本事传给儿子安道真,但儿子生性只对医术着迷,且悟性极高,却对武艺提不起一点兴趣.安变不甘心将自己一身本事带进棺材,于是就游历天下,选有资质,有禀性的学武奇才,以继承自己的衣钵.安变择徒标准极严,为了找徒弟,竟然花去整整三年的时间.当公孙宏慕名前来拜师,安变一下子就看中他了,称公孙宏学武天分极高,自己衣钵后继有人.公孙宏年龄较安道真稍长,于是安道真称其师兄.公孙宏也不负安变所望,日夜勤学苦练,加之悟性高,不几年已将安变武艺大半学会,练武之余也学一点医术,但远不及安道真的医术高明.后来,安变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叫什么么钧剑,安变本欲公孙宏艺成下山,就将这把宝剑送于公孙宏.但后来,安变发现公孙宏学医只对如何配制毒药,如何下毒感兴趣,便觉得此人心术不太正,不欲再传他武功了.于是以自己武艺精华已尽数传于他为由,让他下山.但他念念不忘那把宝剑,欲下山之前将之窃走.为了得到这把宝剑,他竟无耻
将师傅设诡计害死,具体如何害死,安道真倒没给孙音仔细说过.但幸运的是,公孙宏并没将宝剑偷走.原来,安变就防着公孙宏窃剑了,因此,他平时带在身上的是一把仿制得一模一样的宝剑,真剑早交给儿子妥善保管.而公孙宏杀死师傅,盗走假纯钧,不敢在中土逗留,连夜赶往西戎.安道真得知公孙宏害死父亲,虽有报仇之心,却苦于没有武功,无法报此深仇大恨.后来,公孙宏发现盗走的是把假剑,于是每年都去安道真住所讨剑.<!--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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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于此,郦元不禁问道:‘公孙宏既然害死安前辈,他又怎敢前去讨剑?‘孙音道:‘他每次都是趁师爷的祭日而去,宣称自己万分悔恨,来向师傅请罪,事实是去讨宝剑.师傅虽知他心,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也奈何他不得.‘
贾梅问道:‘他既如此无耻,为何没向你安神医下毒手呢?‘孙音道:‘师傅自有防身之术.公孙宏深知师傅医道精湛,下毒之术也是天下无二,根本不敢接近师傅,每年也只是恐吓一下而已.但师傅也不能每天都将自己弄得全身是毒呀,所以我想他依附豪门贵族,很可能有自卫的想法,但师傅却从来不承认.师傅既然由于师娘之事对那种生活感到绝望,当然会选择归隐,其实也是避祸.‘
郦元道:“那幺么孙宏这次到此,是不是也探到了安神医的下落,要找他的麻烦呢?”只见孙音伸出手指,略微算了一下,突然,大叫道:‘肯定是,我师爷的祭祀日马上就到了,他肯定已知道师傅的隐居之处.‘
贾梅笑道:“那也说明我们此行定然不虚.”郦元道:‘即便如此,我们也最好能赶到公孙宏之前找到安神医,至少我们可助他一臂之力.‘孙音连连向郦元贾梅揖手道:“那我就先替师傅谢谢二位了.”
三人进了山,贾梅施展公孙宏所传飞天脚、无影脚,不多时,便捉了不少鹿獐野兔之类小野味,还剑斩了几头虎豹猛兽,与孙音一一将之搬到马车之上.贾梅笑道:‘这些野味应该够他们吃上一两顿了,也不妄我做他们真神一场.‘说得郦元孙音大小起来.
此道山脉看起来近,实际上走起来并不算近,待马车驶进柳园镇,天已经黑了.今夜无月,全镇漆黑一片.但当马车一走在街道之上,马上有无数灯球火把亮了起来,人们一涌从房子里跑出来,欢迎他们的真神.欢呼声不绝于耳.搞得郦元三人感动得不知说怎么么.
贾梅又故弄玄虚,飞身行跃到车篷之上,向众人宣布道:‘咱们找一空旷之所,烤野味吃.‘话音刚落,便有数人拿着火把向西跑去,孙音赶马车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