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永琰提议一起去放河灯,几人都欣然答应。而我由于身体实在燥热难挡,只好先向他们告别,叫他们玩得开心点。
永琰也没说什么,只叫我回去好好休息。
回殿后,我又在冰水里泡了一下,才躺到榻上。只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那熟悉不过的梦境又出现了,身边熊熊燃烧地火,和脚下炙热滚烫的血,我迷失在一片血水热火中。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轻声的呼喊,“清清!清清!”声音遥远,但是很柔和。身体又感受到了冰凉,有一双手,凉凉地,扶在我的肩头。渐渐地,脑中开始清明起来。
“清清!清清!快醒醒!我来看你了!”声音轻柔,却满是焦虑与不安。
好熟悉的感觉,暖暖的,甜甜的,难道是孤寒。
我伸出手,抓住了那一丝冰凉,“孤寒!孤寒!是你吗?不要离开我了!不要离开我!”
我哭着拉住他的手,紧紧地,不愿再放开,“孤寒,救救我!我好热!孤寒!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清清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虽然眼睛睁不开,虽然身上还是很热,但我头脑却无比地清晰起来,只是抓着那一手的冰凉,告诉自己不能放手,绝不能再放手!
“好的,清清!我不走,不走,就在你身边。”那声音还是那么轻柔,那双手也紧紧地抓着我,没有放开的意思。我放心地笑了笑,在一片冰凉中,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过来。突然想起晚上孤寒来看过去,我朝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孤寒。我连忙起身,跑向门外。
那个一直伺立在我床前的小苏拉,见我连衣服都没穿,便跑了出去,连忙拿起**为我备好的衣服追了出来,“常在,常在,您的衣服,您的衣服。”
我在院中跑了一圈,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看到孤寒的身影。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无力地躺倒在**。
原来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美梦。孤寒已经走了,或许早就把我忘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或许只有等我死了,才有机会看到他吧。
眼泪不知何时,如雨般落了下来。我没有去擦,任凭它一串串,冲洗着我一脸的伤痛。
孤寒走后,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痛哭过。我总是安慰自己,孤寒只是暂时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只要在院中等着,下一刻他就会站在我面前了。所以我不能哭,哭了他就会扇着扇子嘲笑我了。
可是此刻,我真的好想他能出来嘲笑我一番,哪怕是蹬鼻子上眼,我也一定会原谅他的。因为我真的想他了,我真的害怕他不会回来了。孤寒,我好想你!你到底在哪里?
这时,那个追着我出去的小苏拉已经回来了,见我躺在**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赶忙跑了过来。再看到我满脸的泪花,突然吓了一跳,“常在,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哭,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要打要罚,随您。但请常在不要哭了。”她伏在地上磕起头来。
我现在已经知道她叫鲜儿了,还有两个苏拉,大的一个叫灵儿,还有一个叫梅儿。鲜儿最小,只负责我的洗漱。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坐起身,一把扶起鲜儿。
鲜儿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全身抖得厉害,任是我怎么扶,都不肯起来。
“鲜儿,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尽量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以免吓到她。
鲜儿见我的确不哭了,也连忙起来,扶着我坐下,“常在,您有什么话就问吧,鲜儿一定据实回答。”
“好的,鲜儿,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昨天晚上可有什么人来过我这里。”我盯着鲜儿的脸问。
鲜儿一听这话,头低得更低了,支吾着说,“回常在的话,没,没有别人来过。”她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昨天鲜儿见常在半夜里说胡话,身子滚烫,所以就叫来灵儿姐姐和梅儿姐姐。姐姐们也都急坏了,想着昨儿个白天,您也泡过几次冰水。所以就赶忙打来一桶冰水,把常在您放进里面,直到您降了温,才把您放回**。”
看我一脸的茫然,她又接着说,“只是没成想常在您醒得早,鲜儿贪睡,没伺候好常在,请常在责罚!”说着又跪了下去。
“鲜儿,你说的可是实话?”我听她这么一说,突然觉得昨天晚上,有可能真的是孤寒。原本已经失落的心,顿时又开始抱起希望。
“回常在的话,鲜儿说的句句是实,如有半句虚言,愿受常在责罚!”
“你起来吧,给我端盆水来,我要洗漱。”
“是,常在,鲜儿马上就给您准备!”说着高兴地出了门。
看着鲜儿离去的背影,我笑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孤寒,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