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七月天气,烈日炎炎,热风拂面。 落红院中有一处琅玕翠竹,甚是阴凉。 是以么妹和香妹用完府中送来的午膳后,就坐在竹林里,乘起凉来。 伺候的小厮也很是细心,早就在竹林中放起了冰块,所有更是清凉舒畅。
“这苗王府就是不一样,夏天都不见热。 ”么妹躺在摇椅上,甚是惬意。
香妹手中针走如飞,一朵绯红的曼陀罗跃然缎上,“姐姐,这里虽好,却没有家里住得安心。 ”
“妹妹你放心。 ”么妹坐起身,看着低头刺绣的香妹,笑着说,“我一定会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到月公子身边的。 ”
“姐姐!”香妹抬起头,嗔怪地说,“莫要拿我作笑了,不然我生气了。 ”
“哈哈,妹妹你又脸红啦!说,这绣帕是不是要送给月公子的?”么妹在一边不依不饶。
正在两人说笑的时候,外间进来两个仆从,每人手中赫然捧着一碗药汤,淡淡地冒着白烟。 看来还真是送药来啦!么妹心下冷哼了一声,笑看着两人走到面前。
“姑娘,这是二公子让小的们送来的药汤,请姑娘饮用。 ”两人恭敬地上前,将手中药碗递了上去。
“放着吧!我们待会儿再喝。 ”么妹嘴角一扬,淡淡地说。
一人抬头看了眼么妹,复又低头自顾自道,“二公子让小的们一定要看着姑娘们饮了此药。 才能回去。 请姑娘们不要为难小地们。 ”
哼!到底是你们为难我们?还是我们为难你们?么妹心下冷哼,下一刻娇艳的脸上扬起一抹瑰魅的笑,“好!你们不是要看着我们喝吗?怎么不抬头啊?”
两人闻言抬头,对上了一双迷魅的大眼,眼中蕴着一抹柔和而迷茫的神光。 两人在接触到那双媚眼的同时,顿觉神明一黯,便不知所感。
“好!你们现在就把手中的药喝了。 ”么妹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声音轻柔而温和。 两人闻言,便缓缓抬起手。 在一旁香妹惊诧的眼神中,将碗中地药汤喝了下去。
“好!你们回去后,告诉二公子,这药汤是我们喝的。 ”么妹仍是用那种绵柔的语调,吐出了这句话。 两人闻言,乖乖地转过身,朝院外走去。
“姐姐。 这是什么回事?”一旁的香妹很是惊讶,瞪着如水般清透的大眼问。
么妹回过头,淡笑着看了香妹一眼,“妹妹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香妹闻言,脸上一怔,下一刻,神情黯淡的喃喃道,“难道。 这是。 。 。 。 。 。 ”
么妹看着香妹地表情,抿唇一笑,不再言语。
吴八月闲散地坐在椅上,一手捧着一卷书,一手自旁边的案上取过一枚杏仁,缓缓塞进嘴里。
细云笑着立在一旁。 取过茶壶,在他杯中倒进热茶。 白色的茶雾弥漫在杯口,氤氲中带出一抹澄净的茶香,清淡而萦长。
这时从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细云连忙放下茶壶,进了内室。
吴廷义一身黑衣衬得他俊朗的身姿,甚是潇洒。 他大步进殿后,便在吴八月跟前跪了下来,“孩儿拜见父王。 ”
吴八月良久不语,一脸平静地翻了几页书。 头都不抬。 淡淡地说,“起来吧!什么事?”
没想到吴廷义居然跪着不起。 朗声回道,“孩儿有一事相求,请父王成全!”
吴八月微皱了下眉头,每次他跪下来,准没好事,“说吧!什么事?”
“孩儿想请父王将落红院中的两位姑娘赐给孩儿!”吴廷义语气坚定,丝毫没有犹疑。 这倒让闻言的吴八月一阵头痛。
“你倒是真敢要啊!两位?”吴八月冷哼了一声,愤愤地摔下手头的书,立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现在外有清廷虎视乾州,内有陆韦针锋相对,你不但不思退敌平乱之策,反倒一天到晚计较这些,真是越发地有长进啦!”
吴廷义闻言,脸色一黑,连忙俯下身去,“父王息怒!孩儿正是为了退敌,才来恳请父王赐给孩儿那两位姑娘地。 ”
“哼!简直荒唐!我若将那两位姑娘赐给你,你就能退敌?”吴八月语气中的怒意,让内间的细云都觉得担心。
“是!只要父王愿意将她们中的任何一位赐给孩儿,孩儿今晚就带兵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定让他们近期内无法攻城。 ”吴廷义说得胸有成竹。
吴八月沉闷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好!她们两人中你任选一个。 若是你偷袭成功,我便将她许配给你。 ”
“谢父王成全!孩儿这就下去布置!”吴廷义说着便高兴地退了出去。
细云自帘后出来,罗裙坠地,袅袅婷婷,走到吴八月身前,“大王,你怎么能答应他呢?那两位姑娘,可不是我的人,我可做不了主。 ”说着摆出一幅满脸不高兴地样子。
吴八月回身,笑看着眼前佳人的嗔态,如玉的娇艳上一片红云,煞是温润。 他抬手搂住玉人香肩,朝椅边走去,“小云,你不觉得这两位姑娘很是蹊跷吗?”
细云抬头,一脸惊异地看着吴八月,“怎么?难道你怀疑她们是细作?”
吴八月淡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你好好想想,她们是怎么进你的凝香院的?又是怎么进了这乾州城的?你不觉得她们出现的时间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