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历十六年腊月十四。
被白雪包围的是大乾皇宫,庄严肃穆的祭天大殿的外侧,一个玉精制的华表拔地而起,巍然伫立在乾运桥头。
华表上,栩栩如生的螭龙抬头望着大殿,肃穆神圣。
这一年的雪,下的很大。
大雪压境冰封万里。
不仅大豪,就连四季如春的千云也飘起了鹅毛大雪。让南国的人们在尝到闻所未闻的雪同时也深深对年年如此的大乾表示同情。
乾运河上,一个与周围环境完全不相符的小木舟在河中静静的飘着。
小舟很破旧,一捆麻绳堆放在麻篷上面,船头,一名中年汉子穿着薄薄的布衣坐在那儿。他的身后,两个双鬓泛白的小老头一左一右的站在两旁
“陛下,咱们回去吧。”
左边的老头咧开冻得有些青紫的嘴唇,低声沉吟。
那汉子摇着头,指着远方道:“寒潮啊寒潮,这一年可真是把西北的那群家伙逼急了,以往这个天气头,他们那儿最多死个十来万只马匹牲畜,这一年,三百多万之马匹牲畜一夜之间活活冻死,这下可好,寒潮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劫掠我大乾子民。”
右边那名老头长的奇丑无比,一道狰狞丑陋的刀疤从他左眼一直划到嘴唇右边。老头个儿不高,佝偻的身子上却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
听闻汉子说完,他的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头儿,怕他们干甚,您只要下令,我张跃立马带人劈了他们去。”
左边的老头嘿嘿一笑,扭头道:“你劈,你凭啥劈,就你这身子骨还劈,我看你连劈柴禾都困难。”
张跃老脸发红,怒道”“啊呸!老家伙你啥意思!我身子骨咋啦,即使我再不行,我那守护南疆的六十万将士可是吃素的?打起西北的那群家伙,绰绰有余!只要头下令,我的将士保证一个月拿下他们!”
左边老头不屑一笑:“哼……笑话,陛下您听到没有,他说他要一个月拿下戎狄,啧啧,您听听这话说得,简直就是吹牛不打草稿啊!北疆啥最出名?戎狄?宝马?草原?都不是!北疆最出名的就是冷!刺骨的冷!
哎,还记得十多年前,那年我奉命去西方寻找强者,中间路过北疆吐克尔,恰巧那年赶上了寒潮年,五月未解冻,九月即飞雪。那地儿直叫一个冷啊!风刮的都跟刀子似得,割的人受不了,眉毛胡子上结了一层层的冰,那天气真是冷的冒烟。说句不雅的话……出来尿尿要带条木棍边尿边打!”
汉子和张跃都猛地愣住,齐声道:“为啥啊?”
老头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因为尿都冻上了……”
张跃瞪大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惊讶道:“真的假的?”
老头翻了他一眼:“不信你可以过去试试,哼,北疆究竟有多冷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你那群久居南方边界的小娃娃们要是过去咯,估计还没到人家地头就得受不了。那到时候别说劈了,能用手把菜送到嘴里,能保证鸡鸡放到外面不会被冻掉就不错了。”
“咳咳。胡爱卿严重了,朕相信,张将军的兵都是精兵,好兵!不然守护南疆这种大事也不会落到他们身上!北疆的事,我想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哎,这一年的寒潮,对咱们大乾是次考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