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中心处有一名少年,他的神色懵懂、茫然,只见他的胸口挂了一个用红绳串起的小铁片,这名少年正是石破天。
“石庄主,这名孩童是我们先见到的,贤伉俪莫非想横插一足!”白衣人中的带头者面色冷峻的喝道,他虽然是对着那对中年男女说话,其目光却一刻都不离石破天胸口上挂的小铁片。
“耿师兄,分明是我们同时见到这位小兄弟的,你怎能歪曲事实呢!”那****踏前一步,略有怒意的说道,她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颇为动人。
“小兄弟,把那块小铁片给我!”白衣人中的另一人对石破天恶狠狠地说道,看他的架势大有上前夺取之意。
一听此人如此说,在场众人顿时戒备,气氛为之一凛。这些人正是江南玄素庄石清、闵柔夫妇,雪山派众弟子,还有金刀寨寨主安奉日一伙。他们都是见到在市集上闲逛的石破天脖子上的玄铁令,才同时将他围住的。
众人都是一般的心思,见雪山派弟子向石破天索要玄铁令,他们忽然不约而同的一齐伸出手来,说道:“小兄弟,给我!”
众人互相牵制,谁也不敢出手抢夺,知道只要谁先用强,大利当前,旁人立即会攻己空门,只盼石破天自愿将铁片交给自己。
见众人都打小铁片的主意,石破天紧张的握着这铁片,这可是烈老大所赠的,弄丢老大的所赠品那可是天理不容的大罪。
此时,忽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还是给我!”
话音方起,一个人影闪进圈中,一伸手,便握住石破天脖子上的红绳,接着用力一拽,石破天便握不住铁片,被他夺去了。
“放下!”“干什么?”“好大胆!”“混蛋!”齐声喝骂声中,九柄长剑一把金刀同时向那人影招呼过去。安奉日离石破天最近,金刀挥出,便是一招‘白虹贯日’,砍向那人脑袋。雪山派弟子习练有素,同时出手,七剑分刺那人七个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了中盘来招,卸不去攻他上盘的剑势。石清与闵柔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肯便使杀手取他性命,双剑各圈了半圆,剑光霍霍,将他罩在玄素双剑之下。
至于与安奉日同来的金刀寨另外几人,因为功力差他们甚远,不敢冒冒然出手,只能为他们寨主在一旁亮阵。
却听得叮当、叮当一阵响,那人双手连振,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霎时间竟将安奉日的金刀、雪山弟子的长剑尽数夺在手中。
石清和闵柔只觉得虎口一麻,长剑便欲脱手飞出,急忙向后跃开。石清登时脸如白纸,闵柔却是满脸通红。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双剑合璧,并世能与之抗手不败之人并不多,但给那人伸指在剑身上分别一弹,两柄长剑都险些脱手,那是两人临敌以来从未遇到过之事。
看那人时,只见他昂然而立,一把金刀、七柄长剑都插在他身周。那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尽的欢喜之意。石清蓦地想到一人,脱口而出:“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的主人么?”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玄素庄黑白双剑,江湖上都道剑术了得,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适才以一分力道对付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对付贤伉俪,居然仍是夺不下两位手中兵刃。唉,我这‘弹指神通’功夫,‘弹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当得?看来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石清一听,更无怀疑,抱拳道:“愚夫妇此番来到河南,原是想上摩天崖来拜见尊驾。虽然所盼成空,总算有缘见到金面,却也是不虚此行了。愚夫妇这几手三脚猫的粗浅剑术,在尊驾眼中自是不值一笑。尊驾今日亲手收回玄铁令,可喜可贺。”
雪山派群弟子听了石清之言,均是暗暗嘀咕:“这青袍人便是玄铁令的主人谢烟客?怪不得他能在一招之内夺走我们所有人的兵器。”众人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默不作声。
安奉日武功并不甚高,江湖上的阅历却远胜于雪山派弟子,当即拱手说道:“适才多有冒犯,在下这里谨向谢前辈谢过,还盼恕过不知之罪。”